“抄”书
文/董小兰
“抄”书?!
不是作弊——那便是良久以前的事吧?不,那是我们不少70后,很难忘的影象。
小学时,书包除了几个教材,只有本子和笔。家里有字的东西很奇异,老在等你的只有一堆活,父母哪会再支配作业。四年级后,老师仅有的练习册便是秘藏的法宝,交给班长让把勾出来的题抄到黑板上时,总重重的那句“一抄完就给我拿来”。班长小心接过书,把坐的长条凳放在黑板下,持重地拿起粉笔站上去,努力伸胳膊从最高处写起,继而弯腰侧身,挪去凳子站地上写完半边黑板,再重复另半边。有一两次还在大家的惊叫声中,因不平衡摔下来。常日一黑板根本写不完,在极心疼地一片唏嘘声中,习题被板刷绝不迟疑地抹去,大家只得甩甩手腕,又是旁边探头又是站起弯腰地更卖力苦抄。还有半夜做不出来,自己哭家长骂第二天又被老师骂的情形。当时的黑板是涂了黑漆的一块墙壁,常因反光和视角抄错或串行了。那时最大的欲望,便是能几个人一起对着书抄,又快又不会错。而人手一本,想都没想过。
小学时,全班没几本的“写作集锦”,是我写作文的唯一启蒙,不是谁借我都舍得答应的。实在,没有整篇的作文,只是描写各种人物时令景致动作的幽美段落凑集。却从此有了摘抄的习气,一贯到现在,看手机时也会复制在备忘录里。空隙随便翻读几句,影象和欣喜便如夜空中绽放的礼花,瞬间绚丽刺目耀眼起来。偶尔的感触落笔,也不知不觉顺畅了。
初中有学期,《法律知识》的教材好多人没有。学校没办法,镇上也没有。与别人借吧,学校在空旷的野地里,一周才回家一次。而县上又太远,大人一年也才去几次,而课已开始讲。好在教材是32K的,不厚。赶紧抄。买质量好的白纸订个侧翻的本子,性急的早已一笔一画开始双面照搬。才写两三页,创造速率太慢,纸张还严重凸凹不平,像泡过了水。一嘀咕,用复写纸,单面,你几页我几页的抄。又因字的大小密度,合拢处总会涌现空缺或地方不足用。再你一章我一章,三五个人接力抄,兴致、效率、字的工致都有提高,只是末了一张常有暗淡得看不清处,便每人都分拿几张用笔重描。然后,郑重地包上书皮。大家刁滑地相互偷眼比较,结果都是自己的最好,掩饰笼罩不住的得意飞上眉梢甜到心底。短短两周里,大家都有了完全的“书”。彷佛没教材,成了十分难得的荣幸,越是后面的质量效率还越高。翻时,都柔柔几许,多摩挲一下,取放更一定得抚平了书角。这自己的“书”,让全班那学期的法律成绩明显都高,第一次极其存心地写字,还体悟了实践出真知的乐趣。
现在的黑板已有双层可推拉,可投影的,作业已能在群里发,名师的作文辅导网上还讲。可买习题册得先说清哪里出版的,报班得先错开韶光。感叹同时,彷佛有了几分安慰。
愈珍惜愈有效。相信事情从无到有,由量及质,改变都不会太慢。
作者简介:董小兰,凤翔县作家协会会员。爱好笔墨,音乐。喜好感悟和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