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面壁,神光参间
关于禅的起源,一个是在印度,一个是在中国。
在印度,禅的起源是说,佛到了涅槃之际,有一天,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百万人天不知其意。此时,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佛陀在这时就说: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奇妙法门,不立笔墨,教外外传,付嘱摩诃迦叶。
拈花微笑,这便是禅宗所说的禅的起源。
这个公案的用意,只是就禅是「教外外传,不立笔墨,直指民气,见性成佛」这一件事提出,不能用现在学术的、历史的、考证的眼力来看。有这件事,还是没有这件事;究竟是历史,还是传说,和禅都没有什么关系。由于禅要解释的,既不是历史,也不是传说。纵然是历史,也解释不了禅。
以是,佛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这个公案便是禅在印度的起源。摩诃迦叶尊者是如来禅的第一祖,后来代代相传,一贯传到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
弘忍童身,道逢杖叟
菩提达摩是如来禅的第二十八祖,也是中国祖师禅的初祖。他到中国来传法,历尽坎坷。
达摩到中国来的时候,正是中国佛教义理盛行的期间。当时,佛教义理已趋成熟,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达摩大师要来传「教外外传,不立笔墨」的禅法,就有相称大的困难。达摩到了南京,跟梁武帝一席问答,相互之间不能默契。以是他只好辞别金陵,沿着往长安的路线北上,后来抵达河南嵩山。
在嵩山,达摩九年面壁,等一人来。从九年面壁这样一个大略的事实,可见当时弘扬禅宗法门的困难。经由九年的等待,才有一位叫神光的僧人到嵩山去依止达摩禅师,求「安心法门」。这个公案大家都很熟习。神光后来叫慧可,是由菩提达摩给他改的名。
慧可,也便是二祖,从达摩那里得到安心法门,是中国禅宗的开始。
白居易拱谒,鸟窠指说
经由两百多年的传承,禅宗传到了六祖慧能。在六祖以前,都是一人传一人,所谓六代传灯。这六代,基本上是单传。
四祖是湖北黄梅双峰山的道信。四祖道信禅师的道场,现在叫正觉禅寺。从四祖开始,禅宗才开始设立道场,建立了传法的基地。据文献上描述,四祖大敞禅门,广接徒众。也便是说,禅宗到了四祖,才真正逐步地打开了局面。从四祖开始,不但是传法打开了局面,自耕自食,自己来养活自己,四祖的道场住有五百人,自己开田,自己种粮食,自谋生活。由此往后,四祖传五祖,五祖传六祖,才真正使禅宗在中国开了花。
中国禅宗的起源大略如此:达摩祖师开其端,二祖三祖承其绪,四祖五祖六祖正式首创出规模。六祖往后,禅宗才得以发展。这期间,经由了二百多年艰巨的传法阶段。
智闲拥帚,迥睨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