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独秀、胡适等人的新文化运动,现在会有不少人认为他们提倡的新文化运动太激进,居然要打倒孔家店,正是他们极力批驳孔学,导致中华古典文化走向没落。
要说新文化运动给中华古典文化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确有其事,但要说打倒孔家店是没有的,从陈独秀、蔡元培、胡适、鲁迅到最为激进的钱玄同都没有提出过要“打倒孔家店”的说法,只是提“打孔家店”。“打倒孔家店”是陈亻百达等人加工创造的,此后多人以讹传讹才致使不少人误以为新文化运动便是要与传统文化割裂,要打倒孔家店。
好在电视剧《觉醒年代》里总算为领导新文化运动的陈独秀、蔡元培、胡适等正名了。
电视剧里,蔡元培对传统文化始终持传承态度。早在陈独秀入北大任文科学长之初,蔡元培就曾与陈独秀展开过论战。当时陈独秀认为新文化要与旧文化破碎,而蔡元培则不同意对方不雅观点,他认为文化是割不断的,新文化只能在旧文化的襁褓中成长,对旧文化只是摈弃和改造。
或许正是受蔡元培影响,加上考虑到当时的实际,当北大诸教授坐在一起开文科教授评议会时,陈独秀明确表示他不是要彻底反对儒家。
评议会上,面对钱玄同提出的北大教授须要德才兼备,认为保皇党是无德的不雅观点,辜鸿铭给予了反击,并表示在座的教授里保皇党可不止他一个,蔡元培说北大的确是要聘请德才兼备的教授,但保皇党并非就无德。
他说,中国现在正在变局转型中,大家都在探求出路,各种政见理应相互激荡。北大是教书育人、研究学问的地方,各种学术不雅观点辩论是个正常征象,正所谓君子和而不同,更该当兼容并包,不管是维新还是守旧,都可以各抒己见、百家争鸣。唯此,前辈文化才能脱颖而出。还让《新青年》主编兼文科学长的陈独秀说说在座的教授里有哪一个由于尊孔他便是无德。
陈独秀快人快语,说他从来不认为尊孔即是无德,尊孔分为两种,一种是学问尊孔,一种是政治尊孔。孔子儒学原来是春秋诸子百家中的一个流派,一种学问,博大精湛、源远流长,是我中华文化的一脉喷鼻香火,该当得到尊重。北大是中华的最高学府,讲授和研究孔子儒学是应有之义,因此他不反对对孔学有研究的人来做北大教授。
但辜鸿铭却不认可,说砸烂孔家店是陈独秀主笔的《新青年》竖起的一壁大旗,他麾下的人里,比如湖南的易白沙、四川的吴虞、北京的李大钊、北京大学的钱玄同,都是他的急先锋,在他们身上哪有一丝尊敬孔子和儒学的味道,一丝都没有,一丝不挂。
陈独秀不急不慢阐明说,《新青年》提出的砸烂孔家店,砸的不是孔子儒学,砸的是孔教的三纲五常,反对的是政治尊孔,不是学问尊孔。众所周知,自懂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这个孔子儒学就变了味道了,就成了历代天子统治国家的权谋,愚弄民众的武器。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窒息了国家的活力,祸害了民众的生活,阻碍了文明的进步。一句话,造成了中国的掉队。这种孔教三纲,不应该被砸烂吗?
跟辜鸿铭一样支持复古的黄侃坐不住了,说孔役夫拜别已经两千多年,他与我们本日的政治何干哪,难道当今中国的掉队,要让孔老夫子卖力吗?
陈独秀回应说,袁世凯复辟帝制,要做天子,就要拜孔教为国教,尊孔学为国学嘛,这便是面前的政治啊。封建礼教至今,孔教还在统治着社会生活,奴役着公民的思想,难道这不是中国掉队的缘故原由吗!
话说到这儿,校长蔡元培看不下去了,打断陈独秀,说有点扯远了,其不雅观点可以到北大讲台上讲。他现在要问作为文科学长的陈独秀的是,学术水平是不是聘任北大文科教授的主要标准?
陈独秀是被黄侃等惹火了,说他认为聘任北大文科教授的第一标准是师德,没有师德学问再高都不能做北大教授。教授为人师表,不能找个坏人给学生做榜样。
蔡元培回应说陈独秀的话过于矫情了,问对方在座的教授中有哪一个是坏人?并反问陈独秀,难道辜汤生(辜鸿铭字)他由于不附和新文化,他便是坏人吗?
陈独秀见蔡元培有些感情了,忙阐明这是误会,说确实有很多人提出过北大不应该让保皇党的保护伞当教授。这话一出立马引起保皇派复古派的不满,逼着陈独秀说清楚谁是保皇党,谁是保护伞,激进的钱玄同激动下还推了黄侃一把,场面一度失落控。
蔡元培赶紧阻挡,说他赞许钱玄同说的德才兼备是聘任北大教授的条件,北大的教授无德那是弗成,这个是原则。面对黄侃质疑胡适一乳臭未干的人和刘半农一鸳鸯蝴蝶派的文人来当教授不配,蔡元培提出北大聘任教授的原则便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不论资历、论水平,你行弗成,通过实践去看,你真假如弗成的话,那很好办,我们可以解聘的嘛。
从这场辩论中可以看出,陈独秀要打倒的是政治尊孔,不是学问尊孔,他气的是复古派、保皇派对孔教的执著,并非是要彻底否定孔子儒学,打倒孔家店又从何提及呢。
此外,当胡适从美国回来,说到北大想开的第一节课是哲学课,讲中国的思想文化发展过程,让误解新文化运动的人知道他们搞新文化运动并非是要彻底否定中国传统文化,而是在传统文化根本上搞新文化运动时,陈独秀是积极支持的,蔡元培更是心喜胡适有这认识。
以是,那些说陈独秀、胡适、蔡元培等新文化领导者要打倒孔家店绝对是误会。随着《觉醒年代》的热播,那些有误会的人该当会肃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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