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培是民国时著名的国学大师,也曾是国民革命的先驱。他的学术地位与章太炎相称,他也曾是与蔡元培等相称的国民革命元老。可惜,他娶妻不慎,被妻子所胁迫,一步步不断误入歧途。这导致他的生平充满了负面评价,被时人所唾弃。
刘师培出身于书喷鼻香世家。十二岁读遍了四书五经,十八岁补县学生员,并于同年考中了举人。这在当时算是少年景名,在当地也是轰动一时,被认为是一代才子。
他在中举之后不久,家中便给他安排了婚事。女方名为何班,是何承霖的女儿。而何承霖的宗子又娶了刘师培叔叔的女儿。何刘两家又是世交,这样一来亲上加亲,更为亲密。
何承霖曾任过武进县学教谕,何班也跟随父亲学了很多的学问。她不仅闺训甚严,而且饱读诗文,才华横溢。更加难能名贵的是,她对西学也非常感兴趣。在当时,这算是妥妥的精彩女性。
而且何班从小就与刘师培相识,两人可以说青梅竹马。因此两情面感深厚,志趣相投。刘师培特殊尊重这位妻子,后来更是演化成畏惧的感情。刘师培惧内的名声,之后逐渐有名当时。
刘师培的人生从此时开始受到妻子何班的影响。
何班后来改名为何震。这对情侣一开始也曾受到众人的倾慕,两人也曾一同做过很多轰动的大事,是国民革命的先驱。
1903年,刘师培成婚当年即到京城参加会试。他自认为此行一定统统顺利,可惜这次运气不佳,名落孙山。刘师培在返乡途中,经由上海,结识了国学大师章太炎。两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成为莫逆之交。在章太炎的影响下,刘师培思想幡然大变,从此放弃科考,投身民主革命。
该年三月,刘师培在《苏报》揭橥《留别扬州人士书》、《中国民约精义》等文章,呼吁创办新式学堂,鼓励出国留学。后来他回到扬州,又创办师范学会,帮忙扬州人放洋留学,并提出用黄帝纪念取代封建纪年。他还写了《攘书》表达“攘除清廷,光复汉族”的决心。
1904年,他成为蔡元培创建的《警钟日报》的主编及《中国口语报》的主要撰稿人,倡导口语文。在上海期间,他也曾参加蔡元培等组织的军国民教诲会、暗杀团,并成为光复会的首批会员,同年改名为光汉。
五六月间,刘师培将妻子何震接到上海,进入爱国女校学习。
1905年3月,《警钟日报》因戳穿德国人经营山东的密谋,被当局查封。刘师培作为主编受到通缉,不得已逃至浙江。后又应邀到安徽讲学,与陈独秀、章太炎一起创办了反清革命团体岳王会。
1907年刘师培应章太炎之邀前往日本,妻子何震及母亲一同随行。同行的还有一个非常主要的人物,何震的表弟汪公权。他之以是主要是由于他对刘师培后来的人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当然不是什么好的影响。
到达日本之后,经章太炎等人先容,刘师培结识了孙中山,并加入了同盟会,开始参与同盟会在东京本部的一些活动。后来又与章太炎一同组织了亚洲和亲会。
以前只是在背后影响刘师培,此后何震开始正式走上历史舞台。
何震也是一个奇女子,她既对传统诗文有比较深的阅读,同时又对西学非常感兴趣。她的文笔非常锐利,思维非常生动。加上此女性情爽朗、活泼,长相又俊秀,穿着打扮又与传统女子截然不同,因此一开始亮相就非常受刘师培这些同事、朋友们的欢迎。
她在东京创办了女子复权会,并揭橥会刊《天义报》,积极倡导男女平等。她可以说是妇女运动的先驱。不仅如此,她还在此报上宣扬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理论,提倡废除等级制度,实现人权平等,实施无政府主义政策。
在创办此报不久,她又揭橥演说,先容创办的缘起和宗旨:“吾于统统学术,均甚疑惑,惟迷信无政府主义,故创办《天义报》,一壁言男女平等,一壁言无政府。盖无政府之目的,在于人类平等及无特权。若男女平等,亦系人类平等之一端,女子争平等,亦系抵抗特权之一端,并非二主义相背也。”
将不同的主见都通联在一起,在当时这算是非常高明,足可见何震的才华。而且当时女子参与民主革命的情形尚且非常少,何震同样是女子参与民主革命的先驱。因此,何震在当时的民主革命圈子里非常出名。其大名从日本到海内广为流传。
所谓妇唱夫随,刘师培为《天义报》写了《天义报启》,更进一步先容了创办此报的初衷。他说,创办此报是补充以往言革命之不敷,“于提倡女界革命外,兼提倡种族、政治、经济诸革命。”
后来何震更进一步提出“女界革命”的详细主见:
一、实施一夫一妻制;
二、女子出嫁后不从夫姓,以父姓并列;
三、男女并重,父母对儿子和女儿应等量齐观;
四、男女受同样的养育,教诲同等、职务同等,妇女应参与各种社会活动;
五、夫妇不谐则告分离,在分离之前则双方均不能以任何形式与第三者结合,否则就被视为违背第一条;
六、以初婚之男配初婚之女;
七、废除天下之娼竂,去尽天下之娼女,涤荡风气。
这些主见就当时来说是非常超前且激进的,很多也是比较合理的。不愧她创办《天义报》的宗旨。
这一年是夫妇二人的人生最为辉煌的期间。也是夫妇互助产生积极效应最明显的一段韶光。不过,所谓物极必反。这个道理用在二人身上同样应验。
仔细剖析刘师培跟何震的主见,可以看出,两人对付这些主义学说的认识实在还是流于表面,并不明白个中深层次的内涵。
成本主义学说、社会主义学说与无政府主义学说是根本上截然不同的三种政治主见。将其连通起来阐发自己的认识,能显出其思维的生动。但是更主要的是,这样做随意马虎迷失落、稠浊。当然当时很多人也弄不太清楚,比如章太炎。
不雅观念理不清楚,就无法明确辅导行动。后来同盟会内部产生不合,刘师培夫妇也参与个中。这种理念上的稠浊应是此事发生的主要根源。
当时章太炎由于这件事对民主革命产生迷惘,乃至有了想要到印度出家为僧的动机。为此,他拜托刘师培夫妇从中联结,向两江总督端方寻求财务上的支持。刘师培与何震相继返国,与端方联结。不过在讨价还价中,两方始终没有达成协议。
不过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两人对付民主革命并没有像他们所倡导的那样坚持。他们能够这样做,解释他们内心里并没有真正做到表里如一地实行。他们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改变当时的社会现状。
后来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中国自古有为父老讳的传统,但是不得不说,从各方面的迹象来看,刘师培前面提出来的一系列主见,与他会试落榜而心中对清廷不满有密切关系。至于妻子何震,更像是为了出风头、吸引别人把稳。
有人说是同盟会的内部分歧导致了刘师培对民主革命崇奉的崩塌。这并不能够让人信服。刘师培夫妇从开始很可能就没有产生这种崇奉。
当年刘师培落榜,曾经对天子、慈禧太后有过口无遮拦的辱骂,照样以被当成是危险分子,想要缉拿他。这是为什么刘师培逃离北京,到达上海的缘故。随后他就结识了章太炎,打仗了新学说。这都是有因果关联的。
在1907年底,刘师培在妻子何震的多番煽惑下,作《上端方书》,提出“弭乱之策十条”,背叛了革命,主动乐意成为端方的密探。
当时该当是何震的表弟汪公权与端方有一定的关系,这才使得章太炎委托他们从中协商。也恰是以,刘师培、何震结识了端方。端方理解了他们的地位之后,对他们很是看重,于是加大金钱攻势。“受端方金钱之饵”,何震先是动摇了,然后又强烈哀求刘师培如此做。刘师培本身就惧内,对妻子百依百顺,于是此事就顺理成章了。
“欲以弭乱为己任,稍为朝廷效力,兼以酬明公之恩”。这是刘师培表达的诚意。比较一下前后刘师培的主见,他倒更像是《水浒传》中的宋江,骨子里还是方向于清朝廷的。
1909年,刘师培夫妇在上海诱捕革命党人陶成章,不过事情并未成功。随后他又将浙江叛逆的机密出卖给了端方,导致革命机关天宝栈遭到毁坏,金华龙华会的魁首张恭被捕入狱。
这件事让很多革命志士非常生气,浙江的王金发忍无可忍,决定亲自锄奸。当他持枪闯入刘师培的寓所时,刘某没有气节的跪地求饶,答应离开上海,并担保竭力营救张恭。王金发这才饶过他。
1909年夏,王金发将汪公权击毙。汪公权与何震相勾结,是刘师培作出这些事的紧张催动者。除掉汪公权也是对刘师培的一种警告。
不过刘师培却不顾这统统,或者说何震不顾这统统,刘师培成为了端方的入幕之宾。他为端方校勘金石,兼任两江师范学堂的教习。端方调任直隶总督后,刘师培牢牢跟随,相继担当直隶总督文案、学部谘议官等职。
1911年,端方前往四川,出任川汉铁路大臣,派兵弹压保路运动。后来他在四川资州被哗变的新军击杀。刘师培同样遭到囚禁。
武昌叛逆后,蔡元培担当南京临时政府的教诲部长,他与章太炎一同发报探求刘师培。后来找到之后,又力保刘师培,致电四川,让他们护送刘师培来南京。
陈独秀当时担当安徽省都督府秘书,他亲自上书大总督,为刘师培求情,让他著书赎罪。
刘师培在他们的营救下终于分开樊笼,在四川讲了一段韶光的书。这也是蔡元培他们极力为刘师培说情的主要缘故原由。刘师培的国学大师的地位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不能否认。
可惜,刘师培有个妻子叫何震。
从投靠端方起,她已经开始支配刘师培了。当然刘师培内心深处也是有那样的意向的。但是紧张来看,还是何震在背后推动这统统。
刘师培被开释不久,他就经朋友南桂馨先容投靠了阎锡山,担当高档顾问。后来阎锡山又将刘师培推举给袁世凯。当袁世凯盗取革命果实,倒行逆施地规复帝制时,刘师培又化身鼓吹者,极力宣扬帝制。他被袁世凯任命为参政员,后又被册封为上大夫。在当时,他志得意满,与何震一起傲视天下。
不过这件事毕竟是倒行逆施,很快袁世凯就垮台了。刘师培上了通缉名单。经由李经羲作保,他才被移革职单之外。不过刘师培也是潦倒之极,在北京待不下去了,只得跟何震一起来到天津隐居。
何震可以说是亲手毁了刘师培。刘师培毫无底线地屈服何震的建议,也被当时人所唾弃。章太炎为此曾一度非常反感他。刘师培与章太炎本是志趣相投的心腹,同样是在何震的挑拨离间下分道扬镳。
在日本期间,章太炎曾经与刘师培夫妇及汪公权一同居住,这样也是为了方便革命事情的开展。可是这一住,章太炎却创造了莫大的秘密。
据当时人汪东回顾:“刘是一学者,终日专一著作,又有肺病”,妻子何震“既好名,而又多欲。她一壁利用刘能写文章,替她出名办了一种月刊,提倡女权,并带无政府色彩;一壁又对刘不知足,行为放荡。汪(公权)趁此勾引,与何发生了关系。”
章太炎创造此事之后为朋友焦急,也是有些太过不理智。他直接将此事见告了刘师培,并提醒他要把稳他们的关系,免得弄出丑闻,影响刘师培的荣誉。刘师培脑袋更不清楚,把此事又见告了母亲,并且后来还跟何震说了。当然他因此不信赖章太炎的态度说的。
刘师培的母亲大骂章太炎挑拨离间,不安好心。何震更是如悍妇一样平常在刘师培面前撒泼,并怒骂章太炎。刘师培也因此对章太炎非常不满。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刘师培一家对章太炎恨之入骨。
1908年五月,刘师培偷了章太炎的一枚私章。假造《炳麟缘由》,揭橥在上海的《神州日报》上。章太炎名炳麟,号太炎。名一样平常用于自称。以是刘师培拟了这么个题目,假造章太炎的语气揭橥辞吐。
在缘由中,刘师培以章太炎的语气说,他厌倦了革命,准备闭门不出,延请高僧剃度,余生精研佛典,超出凡尘。并告诫亲朋好友不要联系他,即便联系也会一律回绝。
这件事太过阴狠,章太炎竟被隐世了。他得知此事后,怒气冲天。于同年六月在《民报》刊登特殊广告,责怪刘师培夫妇为清廷密探,捏造事实,对其大加年夜骂。
后来刘师培夫妇更是制造了“毒茶案”,企图在章太炎的茶水中下毒,谋害章太炎。
这各类事情之后,两家算是彻底破碎。章太炎一片好心却是被刘师培辜负。刘师培不分好歹,一味以妻子马首是瞻。
后来刘师培返国,将当年章太炎委托他与端方协商之事的文件发给同盟会领导人黄兴,曲解章太炎接管端方钱财,背弃革命。
而何震又把这些文件交给与章太炎有嫌隙的吴稚辉。吴稚晖是《新世纪》杂志的创办者兼主编。当年章太炎曾经质疑过他出卖自己及一众革命党人,因此才有了抵牾。当然实际上只是凑巧而已,并没有这样的事。吴稚晖实在也并没有太过与章太炎计较。
不过何震却以为他们之间肯定抵牾重重,于是她写了一封厚厚的书信,用各种情由诋毁章太炎。希望吴稚晖能揭橥在《新世纪》上。不过吴稚晖并没有听她的话,一贯搁置。
这一对夫妇可以说是毒辣至极,为了搞臭章太炎的名声,不择手段。
不过章太炎心胸还是宽广。正如上文所说,当刘师培在四川被关押时,还连同蔡元培援救于他。可以说以德报怨的代表。
1917年初,蔡元培主持北京大学,聘请陈独秀为文科学长。陈独秀于是便想起了刘师培。他来到天津,创造刘师培落魄到居住在破庙中,衣不蔽体,生活困难。陈独秀于是便约请刘师培到北大讲学。刘师培自然满口答应。
不得不说,当时人像蔡元培、陈独秀、黄侃等都心胸宽广,能够容人。在这些人的推举下,刘师培成为北大中国文学门教授。
1919年,刘师培与黄侃、朱希祖、马叙伦、梁漱溟一起成立国故月刊社,成为国粹派。
该年十一月二旬日,刘师培因肺结核去世。何震痛不欲生,精神崩溃。据柳亚子回顾:“申叔(刘师培)去世后,志剑(何震)精力病产生发火,曾在北大校门伏地痛哭。”没多久,何震也去世了。
如果纯挚从夫妻感情的角度来说,刘师培与何震夫妻情深,是美满婚姻的代表。可是从大义和道德的角度来讲,两人可以称得上朋比为奸。
刘师培更适宜做学问,而不适宜参与政治。两人的事情也见告我们,尊重妻子还是该当有底线的,不能毫无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