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在上海影城隆重举行的“瑞草芳华——张瑞芳银幕生涯70年暨中国电影文化传承论坛”系列活动仿佛就在昨天。
那一次,回顾了这位上世纪40年代重庆话剧舞台上名闻遐迩的四大名旦之一、主演过《松花江上》《家》《李双双》《泉水叮咚》等经典佳片的精彩电影明星、中国电影艺术演出学会名誉会长、上影演员剧团老团长的精彩生平,首发我编导的那部记录片,并与她的电影代表作DVD一起,作为赠予来宾的礼品。
记得老人家在“特殊激动和感谢”之余,与其荣获终生造诣奖时谦逊地表示“我是一个幸运者”一样,反复强调:“我拍的戏数量不多,谈不上多大的造诣,大家给我的名誉太沉了,年轻人比我强……”

通过编导记录片,我对张瑞芳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以为她与其他演出艺术家最大的不同,不是在演出上多么高不可攀,而是她有着引以为傲的赤色经历,堪称“红姐”……

张瑞芳是哪里人_百年瑞芳㈡|红姐张瑞芳 书信范文

一、北京,有着赤色灵魂的张家老宅

在筹拍记录片之初,与张瑞芳有着支属关系的朱枫导演就见告我,张瑞芳小时候在北京住过的老屋子——鼓楼东法通寺10号,是一个革命者活动的据点。
于是,委托朋友去实地勘察并拍摄,却见那里那边所已成“华丰胡同23号”,面孔全非,被许多中心戏剧学院的学生“盘据”着,只有她当年的那间寝室还保留得相对完全。

张瑞芳住过的北京老家主卧 周雅婷 摄

1949年,张瑞芳与姐姐张楠(右)、妹妹张昕(左)在北京相逢。

那次采访张瑞芳的时候,她身体欠佳,住进了华东医院,显得有点迟缓,但提及往事急速精神一振。
她说,南京发生“下关惨案”后,他们举家迁到北平,母亲杜健如(后改名廉维)为相识脱因参加北伐的丈夫殉国和幼女病亡造成的极度悲哀,用一部分积蓄在偏僻的北城买下了梅兰芳的一座旧宅。
“一二九”学生涯动爆发后,这里常常会来一些神秘的“陌生人”,是她姐姐张楠带回家的“同学”——彭真、姚依林、蒋南翔等等,还有黄敬(解放后天津第一任市长)。
当年幼的张瑞芳知道这些都是领导学生涯动的北平地下党干部后,就怀着崇敬的心情,透过自己寝室的纱窗,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进东边的屋子。
一整天,那里悄无声息,却能根据母亲守在门口“把风”的行为判断出,那扇门里正在进行着神圣的奇迹,心中便亮起了一盏灯。

这情景后来在张瑞芳和金焰、张翼、秦文等人一起主演的电影《母亲》中得到再现,她扮演的正是为革命者“守门”的母亲。
这部以张瑞芳母亲的革命经历为原本的电影,每每被人们忽略,但在她心里,是一部非常主要的作品。

电影《母亲》1955年,张瑞芳饰母亲,金焰饰老邓

不久,张瑞芳的母亲就成为中共党员,直接管黄敬领导,就像后来在重庆张瑞芳直接管周恩来领导那样。
在母亲和姐姐的影响下,“抗日救亡”的意识迅速霸占张瑞芳的脑海,她加入了由北平地下党领导的青年团体“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积极参加游行和左翼电影戏剧事情者组织的演出,在独幕话剧《黎明》中扮演失落业工人的妻子莲喷鼻香,由此认识了两位主要人物:此剧的男主角崔嵬和编剧陈荒煤。
在这两位的引领下,她走上了一条革命文艺的道路。

二、奔波,充满赤色浪漫的移动剧团

“七七事变”爆发一周之后的7月15日,以宣扬抗日为宗旨的“北平学生战地移动剧团”成立了,团长是张瑞芳的同学郝龙,成员包括荣高棠、杨易辰、程光烈、她的姐姐张楠等等,还有已经是中共党员的24岁的陈荒煤。
提及这段坎坷又有趣的经历,张瑞芳会溘然振奋,由于她把跟随剧团开始“移动”的这一天作为自己参加革命和走上专业文艺事情道路的日子。

张瑞芳和姐姐张楠、荣高棠、陈荒煤四人操持先到天津,再乘船去上海,办理好干系社团手续后再回济南,和剧团其他成员会合,然后一起南下。
为了安全起见,她和姐姐穿上花旗袍,扮成小姐。
荣高棠一身对襟小褂,像是来接她们的男佣。
陈荒煤则穿着洋装,装成她们的表兄。
他们在天津等了两天,终于登上英国“邃古号”轮船,前往上海。

船在烟台海面上漂了几天后来到青岛,在舅舅杜经田的帮助下他们才抵达“中转站”济南。
当他们和黄敬、杨易辰等人会师后,同等决定先去南京造声势,以获得当局的认可,然后才好顺利展开宣扬活动。
他们发扬风格,在列车上“盘踞”了末了一节运牲口的敞篷车厢,可过了徐州溘然大雨倾盆,车厢里积满了水。
荣高棠大声喊道:“女士们就别客气了,不能坐在水里呀,就坐在男同学腿上吧!
”张瑞芳一转身就坐在了杨易辰腿上,她姐姐坐在荣高棠腿上,一帮人牢牢挤在一起,避雨又取暖和。
细心的陈荒煤创造顶篷上积了很多水,就用棍子一顶,水哗啦啦从四边倾泄而下,大家哄笑着凑起了打油诗——哈哈哈,提起这段往事,张瑞芳就连说带比划地笑出声来。

到了南京,在沈钧儒师长西席的斡旋下,他们见到了时任教诲部长的张道藩,这才得到演出机会。
剧团首推陈荒煤新编的《打鬼子去》,讲述日本鬼子如何在沦陷区欺凌、侮辱中国人的惨剧。
张瑞芳扮演的张大嫂被日军玷污后痛不欲生,但怀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当她无意中摸到一手鲜血,创造孩子已去世,便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冲下舞台……

张瑞芳跌倒在后台的芦席垫上,还在瑟瑟颤动。
问她怎么演得那么真实?她答不上来,只记得用棉花浸满低廉甜头的“血水”塞在“婴儿”肚子里,帮助自己调动感情,非常有效。
后来有人总结说,她这种办法便是“体验派”。

当局许可他们公开演出了。
于是,他们的流落和战役一样刚刚开始,边走边演,很革命,也很浪漫……

三、重庆,记载辉煌造诣的赤色舞台

张瑞芳跟随移动剧团到达西安,正要奔赴神往已久的延安时,剧团“干事会”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和演艺出息,决定让她去重庆。
为此,张瑞芳曾经铭心镂骨,用她的话说便是“眼泪刷刷地流”。
她没有,也不可能料到,重庆会成为她生平中最为主要的城市。

在重庆,她演过《全民总动员》《上海屋檐下》《国家至上》《女子公寓》《国贼汪精卫》《北京人》《秋收》《棠棣之花》《屈原》《家》等无数舞台剧,以及电影处女作《火的洗礼》;个中《屈原》最为轰动,那段日子,重庆到处都有人在学戏里的“雷电颂”,“炸了吧!
炸了吧!
”大大引发了民众的抗日激情亲切,作为“四大名旦”之一,张瑞芳名副实在。
更主要的是,她在重庆正式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员,并直接由周恩来领导,一贯延续到解放后。

那年夏天,周恩来在重庆《新华日报》社的接待室里单独约见张瑞芳。
他先是悄悄地听她说,出身、家庭、演戏,统统的统统。
张瑞芳说,“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大家都对我很好。
”周恩来笑了,说,“大家都对你挺好,那是由于你对大家也一定不错。
”周恩来鼓励她“多交朋友,向精良的前辈们学习,在演剧上精益求精,做共产党的好演员”。
周恩来的这句话,张瑞芳牢牢记了一辈子。

1963年,周恩来祝贺张瑞芳荣获第二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演员,中为周扬。

为了更有利于为党的文艺奇迹事情,周恩来亲自支配,让张瑞芳“淡出政治圈”,“暗藏”下来。
周恩来表示,他事情非常忙,以是可能做不到定时频繁地与她见面,但只要有必要,他会与她联系。
于是,张瑞芳连党的组织生活也不参加,并对原来热心参与的一些事情故意表现出冷淡,心里则是又别扭又痛楚,还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靠不断地演戏来充足自己,忘怀遮盖党员身份的不爽。

只管如此,张瑞芳还是有幸无数次走过那条蜿蜒的小巷,前往曾家岩50号,那幢三层的小楼房——周恩来的住处。
当她站在高处,俯瞰滔滔的嘉陵江以及两岸的景致,不由感到一阵赏心悦目,原来淤积于胸的愁绪也就消逝殆尽了。
和大家一样,张瑞芳也喜好叫周恩来“大哥”,多次聆听“大哥”描述抗降服利后培植新中国的宏伟蓝图,品尝“大哥”亲自下厨做拿手菜“红烧狮子头”,她感到幸福无比。

在每一个发展的关键时候,张瑞芳都会受到周恩来的鼓励和支持。
她一刻也未曾忘却“周大哥”的教诲,“在演剧上精益求精,做共产党的好演员”,践行终生。

《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