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诒徵（1880-1956），字翼谋，亦字希兆，号知非，晚年号劬堂，又号龙蟠迂叟，江苏丹徒人(今镇江)，中国历史学家、古典文学家、图书馆学家、书法家。为了纪念柳诒徵的学术贡献，江苏省历史学会于2022年8月4日在镇江南山碧榆园成立了柳诒徵研究分会。本文分享柳诒徵少年读书——中年教书——抗战“护书”——网传“毁书”，纵跨柳氏四代人的故事。
柳诒徵
民国三十五年《江苏省会镇江全图》，民国期间镇江曾长期作为江苏省会
柳诒徵研究分会成立
镇江大儒柳诒徵的平生144年前的晚清，柳诒徵出生于镇江一个中道衰落读书人家。7岁那年，他的教书父亲柳泉撒手人寰。柳诒徵跟在大他7岁的姐姐身后，拽着母亲的衣襟，走进一家书喷鼻香院落，镇江老城第一楼街的鲍姓人家，是母亲的外家。中年新寡的母亲，在婆家生活难以为继。外祖父看着这一家三口投奔他而来，不忍丢弃，嘱他们一家在自家一口锅里用饭。
在外祖父家，柳诒徵开始了他的诵读人生。《四书》《五经》、诗词古文。在外家劳碌的家务活里，母亲偶尔抬开始，看到儿子勤奋读书的幼小身影，心里总有一团温暖的东西升起，她知道她瞥见了希望。柳诒徵自述：“自七岁至十五六岁，逐日念生书、背熟书，只有尾月廿日往后，正月半前放学，可以自由看书、抄书、游戏。别的读书之日，自天明起即背书，各书背不完，不能吃早粥。我的书读得越多，越念不熟，背书的韶光越长。直到我十五岁大病之后，我母亲怕我夭亡，读书的课程才减轻了。”
柳诒徵读完《诗》《书》《易》几经，家无藏书，就借阅抄书。通过精心临习和纵览经史，他的书艺和学术都大为上进。17岁的柳诒徵终于和叶玉森、吴庠同年考中秀才，从南京钟山书院毕业后，开始他的教诗人涯，有了四十块银圆的年薪。一旦有了这份收入，母亲鲍氏便让外家不再救援了。
江楚编译书局出身于清末学制改革和“江宁兴学”的浪潮之中，是清末官办的教科书编译出版机构。书局名师陈庆年是柳诒徵父亲柳泉的学生，在陈庆年的帮助先容下，柳诒徵进入南京编译局事情，才得以有机会拜在著名学者缪荃孙门下。1902年——1903年，张之洞署理两江总督，委派缪荃孙带一班人去稽核日本教诲。日本之行，让缪荃孙、柳诒徵等大开眼界，于是有了兴办新式学堂的抱负。
1903年，左一柳诒徵，右二徐乃昌，后排是两江师范学堂的教员，这是两江师范学堂（南京大学前身）创始人团队
陈庆年，柳诒徵父亲柳泉的学生，镇江丹徒人，又是柳诒徵的入门引路人
辛亥革命后，柳诒徵回到镇江主持镇江府中学堂。不久转任北京明德大学教授，斋务主任。1914年，两江师范学堂改建为南京高档师范学校，柳诒徵被江谦之聘为文史地学部的历史、国文教授。1920年，南京高师改为国立东南大学。吴宓与柳诒徵是国立东南大学的同事，吴宓曾称“国立东南大学之教授人才，柳师长西席博雅宏通，为第一人。”他在东南大学历史系教授一贯延聘到1925年暑假。
1925年东南大学西席内讧兼学生闹学潮，柳诒徵一度离开南京北上，1925年任东北大学教授；1926年任北京女子大学教授，北京高档师范学校历史教授。
北伐成功后，蒋介石建立南京国民政府。时局变得稳定，柳诒徵重返南京。1927年起任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馆长，任职长达十年；1929年兼任教于中心大学。
日寇全面侵华战役爆发，1938年，浙江大学已移至贵州泰和，竺可桢敦请柳诒徵前往讲学。柳诒徵在讲南京大屠杀时，感情失落控突发中风昏倒在讲台上。学校急忙延医施救，柳诒徵休养三个月后离校，竺可桢派车护送，让秘书送上川资三百元，因没有完成传授教化任务，柳诒徵予以婉拒。抗战期间，他还任教于贵州大学、重庆中心大学。
抗降服利后，1945年回南京，1948年当选为中心研究院士。
新中国成立后，七十岁的柳诒徵前往儿子在上海的住处定居。他兼课于复旦大学，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委员兼图书组主任，参与筹办上海博物馆。1956年2月3日，柳诒徵在上海逝世，享年七十六岁。
1946年，国学图书馆重开后馆内同仁合影，前排中坐者为柳诒徵
学术和学生柳诒徴被誉为中国近当代史学先驱和中国文化学的奠基人。柳诒徴的紧张著作有《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图书总目》《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现存书目》《中国文化史》和《中国历史要义》等。
柳诒徴终生躬耕杏坛，造就弟子、言传身教，人谓“柳门成荫”。柳诒徵培养的学生有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桥梁专家茅以升，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历史学家向达，史地理学家张其昀，目录学家范希曾，哲学家宗白华，地理学家胡焕庸，文史学家唐圭璋，措辞学家陈寅恪，历史学家郑鹤声，措辞学家张世禄，史学教诲家缪凤林 ，哲学家家道昌极，历史学家蔡尚思，北京图书馆研究员王庸，浙江大学教授陈训慈、徐震堮等。
书赠学生茅以升的对联
柳诒徵携藏书及家人避难兴化1927--1937年，柳诒徵任江苏省立图书馆馆长十年之久，经他之手，图书馆藏书增至22万余册，且珍本善本诸多，仅次于北平图书馆、中心图书馆；编成的《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图书总目》，收书22万3848册，是当时全国唯一一个编成图书总目的图书馆；首创了读者住读制、珍本影印、馆史编刊、展览活动等当代图书奇迹的先河。
柳诒徵与家人合影，后排右起，女儿柳定生，儿子柳屺生，儿媳刘季雯
柳诒徵儿子柳屺生（右一），毕业于中心大学数学系，一家在江苏兴化合影，左一为其妻子刘季雯
1937年，柳诒徵面临着自任馆长以来十年最巨大的危急——日寇兵临城下。身为馆长的他忧心似焚，四处乞助，数天发十余封信函：发故宫博物院南京分院，发教诲厅财政厅，发故知老友昔日学生……护书迫不及待，急求藏书之处，急匆匆，迫切，急迫！
8月14日，国图员工即装运善本书五箱寄存朝天宫故宫博物院南京分院地库。16日又运送105箱书至朝天宫分院地库。
8月19日，敌机炸南京。国学图书馆让出部分地盘。
11月15日，上海、苏州相继不守，征得江苏省教诲厅赞许，续运馆书至苏北兴化，首批装运地方志及丛书五十箱。20日至28日，续运藏书五十七箱（合计三万余册）至兴化。
11月24日，柳诒徵 “与朱焕尧、周启文、戴瑞琪运载馆中主要文件，取道扬州，向江苏省教诲厅临时办公处报告统统”，南向兴化。
兴化，别号昭阳，位于江苏省中部，里下河地区腹部，从前为大型湖盆洼地，四面环水，出门必以舟楫代舆马。“自古昭阳好避兵”。早在清咸丰、同治年间，太平军生动于苏、锡、常，柳诒徵的先辈就曾逃难寄居兴化。很多人也相信日本人的坦克、汽车开不进来，相对安全。这是柳诒徵选择兴化的主要缘故原由。另一个成分是：抗战前他在东南大学国文系教过的学生金宗华（字崇如），时任兴化县长，师生之谊便于庇护。
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馆藏图书运押车北上兴化途中
1937年12月初，镇江沦陷前夕，四散奔逃的市民，仓皇离开这将遭劫的城。12月5日，柳诒徵从南京出发抵达兴化，随即关照家人一起跑反去兴化避难。当日凌晨，夫人吴素鸾、儿媳刘季雯、几个孙子，外甥女徐河珍携幼女曾慰慈登上了一艘逃难的大船，船下是激荡的水流，船上是惊骇的老少，每个人都仿佛那无根的泡沫，随波沉浮。
二孙柳曾典随着逃难的时候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记得逃难时，家人怕自己走丢，希望走丢后能有好心人送回来。二孙身穿的长棉袍里面用线缝上了白布条，上面写着：柳曾典，六岁（虚报两岁），镇江某地人……
柳诒徵夫人吴素鸾有个妹妹叫吴季鸾，嫁给了籍贯扬州的中学数学老师、表兄张从之，育有两个女儿，大的张复活，小的便是张苏生。张家两姊妹和表姐，即柳诒徵女儿柳定生在苏州女中，与柳定生同级、同寝室的另一位是“核物理女王”吴健雄女士。1929年，吴健雄和柳定生以精良成绩毕业，保送至南京国立中心大学。这是苏州女中该年度仅有的两个保送名额。（此后一个攻物理、一个读历史，一个留美国、一个留中国，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学术人生。）此时，张从之一家选择跑反到江西吉安，大女儿复活已经入读浙江大学，小女儿苏生随父转学在江西吉安上高中。（1938年，张苏生作为女状元，以第一名成绩考进西南联大外文系，也是个美女+才女，清华大学校友会有人在征集她的资料。）
柳诒徵有一儿一女，女儿柳定生，毕业于中心大学史学系
疑似柳定生在学校时的相片
那一日，隆冬大雪初歇，街头集市繁盛热闹繁荣如常，柳诒徵心潮澎湃、兴赋诗曰：雪帽风裘趁野航，宝塔三宿邂空桑。入城年市迎车盛，猛忆乡山欲断肠。（《雪后泛舟入城口号》）
抗战爆发后，这里建起了许多难民临时避难所。从南京、镇江、苏州等城市逃难而来的民众蜂拥而至，柳家九口也安顿在个中一个库房里。很险啊，柳家成功躲过了一劫。随后，镇江遭受空前劫难、南京市民遭到大屠杀……
1939年春到1941年春，江苏省政府迁驻兴化，兴化有两年战时省会的历史。省府的迁入，同时给兴化公民带来恐怖的空袭。日军飞机不断前来空袭骚扰，血淋淋的去世亡近在面前——
“昭阳城边看烧痕，扁舟推曳返孤村落”，这是柳诒徵的真实记录。曾慰慈回顾：“每天有空袭警报，舅爷爷柳诒徵家总是先顾孩子们，把我们藏在两张方桌拼在一起的桌底下，桌面铺上棉被，四周围着棉被，桌子下面就成了临时‘防空洞’。解除警报出门，我瞥见炸成半去世半活奄奄一息的人，炸飞手脚的人……”
“我们租住的郑家，是郑板桥家族的后人，屋子比较派头，表面看是楼房，里面是三间平房，一间亭楼，还有可避难的夹弄”， 柳曾典记得自己住楼上，祖父祖母和表姐住西厢房，房东的儿子和他年事相仿，小时候一起玩还抓过对方头上的小辫子……
柳夫人吴素鸾还在教孙辈每天早上背书、写羊毫字。“写在一块叫‘简排’的涂白漆木板上，板上有红漆划的方格，每天将方格写满，祖母看后再用湿布擦掉，第二天再写。”家务事都是儿媳刘季雯卖力。刘季雯出身名门，常州西营刘家，高中毕业，在镇江家务一贯有佣人代劳，而流落兴化后，一个人挑起一家十口的生活重担——“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柳诒徵七个孙子皆如此评价母亲。
柳诒徵时时记录些居家日常：“病榻呼孙强自娱，锦绣似写戏婴图。小雄强记中庸句，阿旺狂涂缪篆书。”（《甲子》五首）
柳诒徵有一儿一女，女儿柳定生，毕业于中心大学史学系，时任浙江大学史地系助教，随校西迁。儿子柳屺生，毕业于中心大学数学系，执教江苏省立第二临时中学。二临等分校曾办在兴化城里的孔庙（今儒学街）。
柳诒徵（左三）与夫人吴素鸾（右二）、儿子柳屺生、女儿柳定生、姐姐柳兰徵（左二）、外甥女徐河珍（左一）
柳诒徵姐姐柳兰徵的外孙女曾慰慈家书
“舅舅柳屺生在东边的二临中教书，我和大弟、二弟在西边的临时小学念书。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玩耍，孩子间争吵，大人们谁也不插嘴，一下子就重归于好了。三弟喜好牵着我玩，我又喜好抱着四弟玩。” 曾慰慈口中的四弟柳曾兴，民国二十七年（1938）农历除夕出生于兴化西仓库房内，未满月，即躲轰炸移至竹泓郑家小楼。
柳家在兴化避难时，痛失落一位亲人——柳诒徵外甥女徐河珍病倒了，缺医少药，病情严重，日呼夜嚎，不知啥病，被安置于村落东光福寺的一间侧屋里。一个夏日半夜，一名老妇托钵人来家拍门求宿，柳诒徵把外甥女的幼女小慰慈唤醒后，一老一少顶着月光走进大庙东侧屋，创造年仅37岁的外甥女早已悄无声息离世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的是上一天偷吃母亲的半块西瓜，责备自己连可怜母亲末了的一小块西瓜也被我贪进了肚子。投止的老妇见我不哭，要我哭，要大声哭，她说阎王爷听不到人间有哭声，以为是坏人去世了没人可惜，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罪的，我才放声大哭……”曾慰慈多少年后回顾道。
柳诒徵写下长诗《哀河甥》，一句句痛彻肺腑：倘见外婆洎阿女，为述比年极荼苦。可怜无术弥仳离，外子失落望将安归。崩心靡肝泪沸血，通衢一逝悔莫追……
柳诒徵书法作品，下面有其长孙柳曾符同一题材作品
柳诒徵的儿孙们往来通讯集镇江市政府拟将柳诒徵的墓地列为市级文物单位
柳诒徵之子柳屺生，中心大学理学学士，曾任中学数学西席，解放后在上海一家银行事情；儿媳刘季雯高中毕业，婚后在家相夫教子。柳诒徵晚年与儿子柳屺生、长孙柳曾符一起生活。入住上海的代价便是居室太小，这与刚解放时普通人家一样。柳屺生也是个饱学之士，且言语诙谐。平日来访的故人故友不少，屺生自嘲说，“天宽地窄、吉人天相。”不久，柳诒徵得到弟子茅以升的帮助，搬至上海中山公园对面的中心研究院，终于有了较大的起居室。
柳诒徵的儿子、儿媳结婚照
柳诒徵之女柳定生，中心大学文学学士，1935年中心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到苏州女中任历史西席；1936至1939年任浙江大学史地系助教；1939至1940年编译馆编任译；1940至1946年任中心大学师范学院史地系讲师；1949年3月调入江苏省立南京图书馆事情。半子章诚忘，金陵大学文学学士，金陵大学历史学系西席（华中师范大学前校长章开沅的业师，见《章开沅回顾录》），解放后任南京师范学院（大学）教授。
柳诒徵育一儿一女。儿子儿媳柳屺生和刘季雯生养了七个儿子：宗子柳曾符、次子柳曾典、三子柳曾通、四子柳曾兴、五子柳曾海、六子柳曾法、七子柳曾修。女儿半子柳定生和章诚忘生养子女：章以昕、章以娴。
长孙柳曾符
柳诒徵长孙柳曾符的书法
柳诒徵长孙柳曾符，1932年出生，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教授，开设古代汉语、尚书选读、笔墨学等核心课程。1980年开始在复旦大学开设书法课程，1992年始赴日本、台湾、喷鼻香港等地高校讲授书法课。2005年9月辞世。
二孙柳曾典学籍档案
毕业证书
1986年柳曾典与美国机器工程学会主席Nancy D.Fitgroy女士合影
柳诒徵二孙柳曾典，1934年1月出生，1950年考入交通大学化工系学习，1952年院系调度，从华东化工学院毕业。曾任机器工业部合肥通用机器研究所副所长、总工程师，后任华东理工大学机器与动力工程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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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诒徵七孙柳曾修，1970年代复旦大学化学系毕业，1978年考取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药物研究所研究生，后留学喷鼻香港、美国，生物医药研究员。
这封书信写于1986年12月，柳诒徵七孙柳曾修写给大哥和翠芝的，报告大哥“在美国已找了个屋子，开始去实验室事情了。美国的图书馆有不少祖父柳诒徵的书，《中国文化史》《国史要义》《史学概论讲义》，另有一本《柳翼谋师长西席文录》放在图书馆阅览室开架不外借，算是工具书。编者写了附录，很了不起，此人叫乔衍琯，算是祖父的再传弟子。这里也有台湾出版的《奇才磊落柳诒徵》，还有几篇刊载纪念柳诒徵文章的杂志如《学衡与柳诒徵》等，我复印后寄给你。”接着又说，“祖父1926年在北京女子大学、北京高档师范学校当历史教授时，王国维自尽，清华大学拟约请祖父去顶替王国维的教职未果。别人又操持约请祖父赴欧美讲学中国文化，本来想去，后来想不懂英文，怕别人翻译不透中文的意思，以是又未果。”
这封书信写于1987年7月，在外洋留学的柳诒徵七孙柳曾修写给大哥的，见告他“台湾正中书局关于老太爷《中国文化史》稿费之事，须要两个条件：一是要民国期间该书之出版条约，是否给过稿费？稿费与出版收益比例？不知家里是否仍有存根，或者有中华书局的条约？二是要证明自己是其嫡系支属，并有继续权，（父亲已经病逝）现在直接继续权是否是老娘与姑母？自己是嫡系支属、书面委托人，全权代表所有柳诒徵后系嫡系血亲，但这种证明如何开？中国官方证明台湾又不吸收。”“《国史要义》是否也有出版条约仍在家里，一并发函办理。”
这张证明是1988年1月，合肥通用机器研究所开给台湾正中书局的，证明柳曾典是该所总工程师，他与柳诒徵、柳屺生的亲孙、亲子关系，正中书局重版了柳诒徵所著书本《中国文化史》等，有了血亲证明，柳家后人可以拿到版权费。
这封书信写于1989年1月，是柳诒徵儿媳刘季雯写给其二子曾典的，柳曾典单位证明、中研院院士录关于柳诒徵部分复印件，一份给正中书局，一份送给李国鼎（江苏南京人，国立东南大学（后并入中心大学）物理系毕业，台湾的"财经教父、科技之父"，柳屺生的同学），希望他们从速办理版权费。
这封书信写于1988年11月，柳诒徵长孙柳曾符写给七弟的，见告他母亲在上海南昌路，“近日生活（活动）困难，腰酸无力，不能煮饭，现在买东西都要老大去买，老六不管，老四从来不去，老三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老五厂里生产不好不得意。老二在合肥离得太远，老娘生活费靠老二补贴，再让他垫钱买泰西参给老娘吃，那是不可能的。姑母分给老娘十二枝参，四枝给老大，两枝给老五上东北，六枝放着还要等老二下个月回家时给他补补，老娘一枝都没舍得吃。自己最近在家昼夜缮写老太爷的稿子，太累，身体垮了，每天要吃三元钱的泰西参，还得冒死干。老娘合肥不想去了，说医疗条件不好，只有所里卫生所，所有我想还是把她接来上海，有饭用饭、有粥吃粥。”
这封书信写于1989年11月，是柳诒徵儿媳刘季雯写给其宗子曾符的，乳名旺儿。二子曾典柳陪她去北京旅游，见到了很多名胜古迹，“证明其老尤力壮”，现已跟二子返回合肥。告诫宗子旺儿一些家事，“我相信为了你的身体康健及孙女佳佳的出息，儿媳王宁一定能很好的合营你，我亦放心了”。二子曾典，乳名雄儿，“最近事情亦忙”，“遗憾的是你父亲冬月廿八的八十冥寿，我是不能回沪祭奠了，只可由你们兄弟协商互助举行祭仪，这天我只静斋一日，甚至纪念！
”
这封书信写于1989年的阳历年，这位柳诒徵的第四代孙出差南京，探望了柳定生后写给柳曾符的，所言老姑太太和老姑爹爹，即柳诒徵之女刘定生、半子章诚忘，他俩分别从南京图书馆古藉部主任、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岗位上退休。“老姑太太眼睛虽不能看书看报、握管执笔，但还能同桌用饭，自己走路。”“南汇档案馆藏有张骞与翼谋公有关筹建大生厂的往来信件，得便你可亲往一见真迹”。
柳诒徵四孙柳曾兴参加南京大学干系纪念活动
正中书局《中国文化史》
柳诒徵的几家曾孙“分遗产不均”毁藏书？前几年，澎湃新闻称，柳诒徵后人因“分遗产不均”撕毁、烧毁、废纸出售等形式闭幕了祖上的藏书。
有网友发图称，照片里的书本为柳诒徵的藏书，“精本全部纵火烧毁，普本撕成碎片，4000元20斤卖掉”，缘故原由则是由于柳诒徵后人“分遗产不均”。许多网友对此感到惋惜和不解，也有人对此事的真实性提出质疑。南京大学历史系武黎嵩是研究柳诒徵的专家，在接管媒体采访时说：照片中被撕书本可以确定为柳诒徵的长孙柳曾符的藏书，包括他收藏的柳诒徵部分书本。
“目前，柳诒徵所著的《劬堂诗稿》、《青衿周甲述》以及近五十通家书均保存良好，以是柳先生长西席遗稿的主体部分还是十分幸运的，都已经整理完陆续出版了。”武黎嵩说，“但目前须要担心的是，柳诒徵自己写的46余册（一说85余册）日记目前着落不明。”
“这些日记的主体部分曾被柳诒徵的长孙柳曾符保存。但在柳曾符于2005年去世后，他的后人与支属始终未与柳诒徵的其他后人进行联结，现在属于失落联状态，因此也无从得知这些日记现在状况如何。”
南京大学历史系西席武黎嵩还见告媒体：最近几年在孔役夫旧书网上，他曾创造有一部分柳曾符所保管的柳诒徵藏书流出并被人买走。因此，武黎嵩非常担心柳诒徵的日记也会遭遇不测，“这些日记的学术代价非常高，它记载了柳诒徵与当时的学界名流社会交往，如果能被发掘研究，险些可以刷新海内学术界对民国的认识。”
柳诒徵外孙，柳定生之子章以昕说：“撕书”确有其事，但却是发生在几年前，他也不清楚为什么最近又溘然热了起来。不过对付书被撕毁的详细缘故原由，章以昕称自己也不很清楚。“这些书都在我大表哥柳曾符家里，他归山后依然在他家里，大嫂与我们一贯失落联，以是详细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章以昕表示，他非常希望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建议前来采访的《当代快报》联系一下，上海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央任职的柳曾符独女柳佳。《当代快报》多次致电，均未获接听。
柳诒徵书法待考？
【古皖道人申明】柳氏后人及门人浩瀚，来往书信内容有表达不当之处，含书写者的感情渲泄，恳请读者稔知。以上内容如有侵权，敬请第一韶光联系作者予以删除，文章末了一部分，即“毁书”内容援引自澎湃新闻，并略作改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