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派出的10名军事留学生,他们返国后,都很快进入角色,被派往海军各个职能部门做事。1886年的军事留欧生也表现不俗,陈恩涛、贾凝喜能文能武,十分出色;这批留学生中,刘冠雄、黄鸣球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当时的留欧生,他们为国家的富强努力学习,个中一些人乃至一些学生为此积劳成疾。留学生梁炳年也是学习制造的,怀着一颗报国之心,他在法国学习期间刻苦负责,他常常学起来就不分白天黑夜,连星期天也不松懈,末了累困交加而病倒去世于法国。
留学生中还有一个叫陈鹤谭的人,他留学英国,在苏格兰船厂学习轮机制造,他逐日里勤学不辍,终于致病,病逝于医院。
这些留学生,带着富强中国的梦想,跨海越洋,走英伦,迫在眉睫地学习国外的前辈军事、科学技能,他们为学习不惜献身的精神,值得后人怀念。这些留学生中,尤为值得一提的是马建忠。他领悟中西文化,逐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政治见地。梁启超在1896年这样评论说:
君之所学,泰西格致之理,导源于希腊,政律之善,肇矩于罗马。君之于西学也,鉴古以知今,察末以反本,因以识沿革递嬗之理,通变盛强之原,以审中国受弱之所在。若以无厚入有间,其于治天下若烛照而数计也。
梁启超视马建忠为洋务运动期间精通中西文化的主要学者,是十分公允的。马建忠在走进欧洲之前,对西学已经多有打仗,他的家乡江苏丹阳曾是西
方传教士的云集之地。他的父亲虽然是一个贩子,但却很早就加入了天主教,这在马家也形成了一个传统。马建忠的家乡叫马家村落,还是在明朝万历年间,
意大利人利玛窦到中国传教。他来到丹阳马家村落,在这里建立了天主教会,从此丹阳马家村落人大都加入了天主教会。到了清康熙年间,康熙天子把天主教视为邪教予以撤消,严厉打击。
从此往后,到道光年间,天主教在中国人数锐减。但封建中国的屯子大多比较封闭,一些地方仍旧秘密传教,只不过官方不知道罢了。鸦片战役后,传教士也在中国去世灰复燃,丹阳天主教也再度生动起来。当时加入教会的达到一千余人,马建忠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加入了天主教。
天主教的家庭背景,使马建忠从小生活在宗教气氛十分浓厚的环境里,童年时期便耳濡目染,受着《圣经》教义的熏陶。虽然马家书仰天主教,但是马家在历史上也有着浓厚的儒学传统。《马氏宗谱》有载:南宋末年的马廷鸾是马建忠的二十一世祖。身为宰相的马廷鸾以文才著称于世,他著有《碧梧玩芳集》。到了马建忠二十世祖那一代,也便是马廷鸾的儿子马端临更是博览群书。但元灭宋后,马端临隐居不仕,听凭朝廷怎么说便是不出来做官。他用二十余年的韶光编撰《文献通考》三百八十卷,还著有《大学集传》、《多识录》等。这样的儒家遗风对马家后人的影响也是十分深远。出身于这样儒学遗风的家庭,又受到天主教的西风熏染。马建忠的父亲对孩子们的学业十分重视。马建忠还在年少之时,他就被送往徐汇公学读书。
在马建忠进入徐汇公学之前,他的二哥马相伯独身只身离开家乡,来到上海,天主教家庭的背景使他顺利进入了徐汇公学读书。马相伯在徐汇公学读书的第二年,太平军来到了他的家乡,在这里与清军征战,因避战乱,马家不得不举家迁居到了上海。此后,马建忠也进入上海徐汇公学读书。当时,马建忠只有8岁,学校校长是晃德莅,这是一位意大利人,对中国文化十分精通。《中国天主教史人物传》记载说,晃德莅“精汉学,并擅自然科学,师长西席(马建忠)从其游,潜心于希腊、拉丁、法兰西笔墨及数理等学”①。在晃德莅的影响下,马建忠在徐汇公学积淀了良好的知识根本。
对付马家兄弟来说,进入徐汇公学是件幸事。在这里,马家兄弟较早地接管了西方成本主义思想,成为近代中国社会转型进程中最早一批接管西学的知识分子。他们就读的徐汇公学创办于1849年,创办之初,公学分为三院,开设的课程紧张有汉语、法文、音乐、图画等。虽然是传教士创办,但学生们大多数韶光仍旧是学习中文,只有那些出类拔萃的学生才有机会进入拉丁文的学习行列。马建忠兄弟便是个中的佼佼者。尤其是马相伯,曾多次得到徐汇公学的奖项。关于马建忠在徐汇公学的学习环境,后来马建忠在《拟设翻译书院议》一文中写道:马建忠在《拟设翻译书院议》一文中写道:
余生也晚,外祸方兴,内讧洊至,东南沦陷,考试无由,于汉文之外,乃肆意于辣丁笔墨,上及希腊并英、法措辞。盖辣丁乃欧洲措辞笔墨之祖,不知辣丁笔墨,犹汉文之昧于小学而字义未能尽通,故英、法通儒日课辣丁古文词。……少长,又复旁涉万国史事、舆图、政教、历算、度数,与夫水、光、声、电以及昆虫、草木、金石之学。如是者五六年,进读彼所谓性理、格致之书,又一二年,而后于彼国统统书本,庶几贯穿融洽,怡然理顺,涣然冰释,遂与汉文无异。
马建忠在徐汇公学课程虽多,但学习却是刻苦的。这也是他后来能够成为通才的一个缘故原由。马建忠存心读书,最初他也希望像浩瀚的科举士子一样,梦想着有一天,金榜题名,到朝中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