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在学海书院、菊坡精舍与应元书院的根本上创办了广州市第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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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雅校园中的张之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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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澜书院是哪个年夜学_清代立异型书院 深刻影响现代教诲的成长 申请书范文

阮元 画像(资料图片)

陈澧 画像(资料图片)

文脉书院 ⑤

岭南文化经纬度

系列策划:陈伟胜 周娴

本版撰文:广州日报全媒体卜松竹

“五岭北来峰在地,九州南尽水浮天。
”岭南大地倚山临海,阵势开阳。
自古以来,岭南人采中原之精粹,纳四海之新风,融汇升华,自成宗系,形成别具一格的岭南文化,且务实、开放、兼容、创新之风至今不断不断。
而其文脉之传承,实有赖于历代学者开馆授徒,薪火相传。
尤其是书院产生之后,学派纷呈,名人辈出,在中华文化之林中独树一帜。

学海堂

办学系统编制更臻完善,用人不拘一格

专勉实学

任用学长不看“学历”

学海堂之名是阮元推崇今文经学家何休而来的,他在《学海堂集序》中说:“昔者何邵公学无不通,进退忠直,聿有‘学海’之誉,与康成并举,惟此山堂,吞吐潮汐,近取于海,乃见主名。
”学海堂倡导经诂朴学的传授教化和研究,同时它的文学传授教化活动也非常生动。
与诂经精舍比较,学海堂的办学系统编制更臻完善。
它废除了山长制度,设立学长制度。
较之传统的山长制,学长制表示出分工、协作、制衡结合的特点。
在当时,省会各大书院的山长多以进士以上充任,不少还是颇具名望的名儒。
学海堂首批八位学长由阮元亲自指定,分别是吴兰修、赵均、林伯桐、曾钊、徐荣、熊景星、马福安、吴应逵。
从“学历”上看,八人都算不得特殊突出,功名最高的吴兰修等六人也不过是举人,赵均、曾钊只是贡生而已。
这是为什么呢? 实际上,阮元在广州创办学海堂,目的在“首劝经史,而诗赋具备,唯独不授举业,专勉实学”。
其办学特点是不专尚八股、理学,重经文史学之切实学问研究;倡导“实事求是”“无征不信”的学风,“择师而从”的传授教化制度, 因材施教的传授教化方法,自由研究的学术风气;在训诂、音韵、笔墨之外,又设立天文、数学、地理、历法等各种学科。

八位学长虽然功名不高,但都精研经学,且各有真才实学,学术特长也各不一样,正是“专勉实学”的学海堂所须要的,也是阮元培养政事人才所须要的。
而在学海堂所有的55逻辑学长之中,乃至还有仅为生员的邹伯奇。
但邹伯奇“精研天文、历算、舆地之学”,被认为是中国最早发明摄影机的人。
他担当算学科教员,正表示出阮元不拘一格的用人原则。
不过该当把稳到,学海堂虽然“不授举业”,但并非排斥科举,而是由于科举所需的学业内容,在当时士子们所接管的多年教诲中已经有充足的表示,没有必要重复。
实际上,徐荣、马福安两位学长后来也各自中了进士。

人才济济

与浩瀚名校渊源颇深

学海堂从创建到光绪二十九年 (1903),其存在的80多年韶光里,培养了大批人才,成为广东最高学府。
堂内有文渊阁,藏书甚丰,相称于本日大学的图书馆。
阮元在离开广州履新云贵总督之前,特意制订学海堂章程,以担保学海堂按照他的理念发展。

“领海人物,如日方升,不致为风气所囿者,学海堂之力也”。
1930年,在学海堂书院、菊坡精舍与应元书院的根本上创办了广州市第二中学。
作为广东学术文化的中央,学海堂的影响远播广东之外。
广州市第二中学李颖、刘沛新两位老师指出,浩瀚学海堂弟子在各地的办学和任教,扩大了学海堂办学系统编制及其办学思想的影响力,引领了时期的教诲改革。

陈澧曾任27年学海堂学长,后任菊坡精舍山长,梁鼎芬、廖廷相等为陈澧弟子,形成“东塾学派”。

梁鼎芬出任广雅书院第一任山长。
随后梁鼎芬以武昌知府的身份兼任张之敞开办的两湖书院院长(弟子有章士钊、唐才常、黄兴、宋教仁、李四光等)和方言学堂监督(武汉大学前身)。

朱次琦在广东南海办九江礼山草堂,康有为是其弟子。
康有为在广州偕梁启超创办万木草堂。

周汝钧在北京参与创办强学书局,后办通艺学堂,再后并入京师大学堂,此为北京大学前身。

胡汉民于1921年参与创办私立执信学校,并于1924年参与预备中山大学。

学海堂、菊坡精舍的弟子学生在喷鼻香港举办学海书楼,延续学海堂余脉,喷鼻香港大学中文系亦与之密切干系。

阮元,“清代经学名臣末了一重镇”

学者李绪柏在《清代广东朴学研究》中指出,嘉庆二十二年(1817),阮元调任两广总督,坐镇广州,在粤九年,“使文化奇迹灿然可不雅观,成为广东学术的迁移转变点。
”李绪柏指出,阮元在广州期间,“仿浙江诂经精舍兴办学海堂,造就一批出色的学者……”学海堂是阮元督粤期间在文化上最主要的成果之一,也是广州书院发展历史的一个标杆。
阮元是江苏人,在浙江巡抚任上于杭州西湖孤山之麓创立了诂经精舍,亲自为师。

1817年12月22日,作为两广总督的阮元抵达广州。
1820年4月,他在广州城西文澜书院(今下九路文澜巷一带)创办学海堂,1824年迁至越秀山办学。
汉代经学大家何休,治学严谨、通经致用,所谓“学无不通,聿有学海”。
阮元爱崇何休,故将书院定名“学海堂”。

阮元的渊博学识和崇高地位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著名学者钱穆说:“(阮元)实清代经学名臣末了一重镇。
”梁启超认为:“同是一岭南,假使无阮文达为之师,则道咸之后,与其前或不相远,未可知也。
” 清中期之后,经世致用之说大兴。
阮元重视实学的态度,自然贯彻于学海堂的教诲之中。
而以学海堂为大本营的新学派“东塾学派”也是在这种背景之下登上学术舞台的。

广雅书院

具备了近代化学堂的雏形

按照《广东省志·教诲志》的说法,广东的中等教诲,在晚清期间是没有明确划分的,只由各县的部分书院担负,“较早涌现而又具有中等教诲规模的,要算广州的广雅书院”。
1884年,张之洞出任两广总督,倡议在广州创办广雅书院和广雅书局。
他在《创建广雅书院奏摺》中写道:“因于广东省城西北,五原源头乡地方,择地一区,其地山川秀杰,风土清旷,建造书院一所,名曰‘广雅书院’”。
不久,清廷批准了这个奏摺。
奏摺全文刻在石碑上,至今仍保存在广雅中学内。
所谓“广雅”,取自“广者大也,雅者正也”的意思。
张之洞随即动手筹办广雅书院,以城西彩虹桥附近为院址。
1888年6月8日落成,举行了开学礼,全体建筑工程用银13.88万两。
当时的广雅书院,总面积约124亩,有东西精舍2间,广东学生100名住东斋,广西学生100名住西斋。
另有10个斋作为西席及事情职员的住所。
院内有“冠冕楼”一座,也便是图书馆。
因宋代名儒周敦颐(濂溪)曾到过广州,以是书院里建了一座“濂溪师长西席祠”,此外还有不雅观澜堂、莲韬馆、清佳堂、一篑亭等,池塘、树林点缀其间,风景幽美,举动步伐完备。

广雅书院订定的《广雅书院学规》共27条,是广东省最早涌现而又比较完备的学规,保存了很多当时的传授教化和管理细节,从个中可见,广雅书院的管理与当时新式的泰西学堂已有接轨,具备了近代化学堂的雏形,为后来的书院改学堂做了铺垫。
1897年,清廷废八股,第二年广雅书院设立西学堂。
1901年,清廷饬令废书院、设学堂,广雅书院次年改为两广大学堂,1903年改为两广高档学堂,1906年改为广东高档学堂,1911年附设中学,1912年改为广东省立第一中学,1928年更名“广雅中学”。

作为晚清名臣之一,张之洞亦曾以“广雅”为号,可见他对创立这所书院的重视。
他意在培养具有当代科技文化知识的洋务人才,认为大力发展近代科技、军事工业是当务之急。
以是在广雅书院的传授教化内容中,西学的比例不小。
有研究者认为,张之洞提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教诲文化政策从源头上看,该当是形成于创办广雅书院期间。
至今,张之洞像仍旧耸立在广雅校园之中。

菊坡精舍

广东学子精英集聚于此

清中后期的广州书院群中,多数书院仍是因循守旧,而如学海堂、菊坡精舍等之以是能够脱颖而出,一在立足实际,讲求实学,二在“创新”。
清同治六年(1867),两广总督卢坤、广东巡抚蒋益澧创办了菊坡精舍。
舍址在越秀山麓,聘请陈澧为院长。
书院的经费来源先由蒋益澧带头捐款,其他名流、官员助捐作为办学基金。
“精舍”即学舍,出自《后汉书》:“刘淑立精舍讲授,诸生常数百人。

陈澧:“不敢当一座罗浮山”

陈澧是广东番禺人,17岁中秀才,23岁乡试中举,之后6度赴京参加会试,都没有考中进士,只当过广东翁源县训导。
他曾在粤秀书院读书,也参加过学海堂的课试。
他生于两次鸦片战役之间的动荡期间,曾避居南海的横舍沙,从事著述和学问研究。
31岁时便担当学海堂学长,著作相称丰富,计有《东塾读书记》《汉儒通义》《声律通考》《唐宋歌词新谱》《汉书地理志水道图说》《广州音说》等,学识极为渊博,尤长于音韵学的研究,在当时荣誉地位极高。

名臣郭嵩焘当广东巡抚时,绅士高心夔来到广州,对郭说:“欲游罗浮,不然枉为广东一行。
”郭说:“君至广东,已见陈兰甫(即陈澧),不枉此行。
”后来陈澧听到这番话,自谦说:“不敢当一座罗浮山”。

培养出“东塾学派”中坚力量 菊坡精舍的制度受学海堂影响很大,但也有自己的光鲜特点。
陈灃在《菊坡精舍记》里先容:“灃既应聘,请如学海堂法,课以经史文笔。
学海堂一岁四课,精舍一岁三十课,可以佐之,吾不自主法也。
每课期诸生来听讲,灃既命题而讲之,遂讲读书之法,取顾亭林说,大书‘行己有耻,博学于文’二语揭于前轩;吾不自主说也……”

“行己有耻,博学于文”是明末清初学者顾亭林(炎武)的著名主见,他常说:“四者(维)之中,耻为主要。
”顾亭林治学态度严谨,提倡经世致用的实学。
陈灃发挥了顾亭林的学说,用以教诲学子。

陈灃培养了许多精良的学子,病逝时“诸生惜之”,在院中设陈兰甫师长西席祠以纪念。
菊坡精舍每期仅招生50人。
招生工具一方面既有从粤秀、越华、羊城三书院推举来的精良学生,一方面是各地考取来的“勤学立品,可为士林模范,用备将来承明著作之选”的学子,还有各道、府、州、县保举而来的。
可以看出,它与学海堂的教诲类似,都是针对已经接管过相称教诲程度的学人而开设的书院,可以说是集中了广东士子的精华。

阮元曾在学海堂创始了专课求学生制度,即学长从应课学生中选出品学兼优的学生10人,从 《十三经注疏》《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文选》《杜诗》《昌黎师长西席集》《朱子大全集》中“择一书肄习”,接管更为深入的教诲,类似于本日的研究生制度,后因书院经费来源中断而被迫停办。
同治四年(1865) ,广东巡抚郭嵩焘敕令重新规复举办专课求学生制度,并进一步发展,除了经史之外,还新增数学一门。

菊坡精舍继承了这种专课求学生制度,培养出新学派“东塾学派”的中坚力量廖廷相、于式枚、何如铨等人。
菊坡精舍也因此成为广东继学海堂之后的又一学术重镇。

不雅观察

创新型书院变革中追求“实学”

广州的书院在经由漫长的发展之后,在清中后期迎来了一个高峰。
如果解释末清初,广东的学术地位在全国仍难言特殊突出,那么经由清中前期一批主要书院的滋养,本地已可说是俊杰代出,渐有大成之象。
而从1820年阮元创办学海堂开始,广州的书院进入一个主要的变革期,不仅从学术风气和方向上,且从传授教化系统编制等方面都有全新的面貌,深刻影响了之后广东的书院,乃至全国教诲的发展。
变革的深层动力不仅来源于中国传统学术和教诲体系的内在哀求,也来自当时剧烈的社会变革造成的心灵震荡。
无论是阮元重视“实学”的主见,还是东塾学派的努力,又或者张之洞“中体西用”的不雅观点,都表示出实事求是、经世致用的基色。
表示在书院之中,便是飘渺空洞的玄谈之论让位于办理实际问题的切实学问。

融传授教化、研究、出版为一体的努力 在学海堂、菊坡精舍、广雅书院这几所承前启后的创新型书院中,我们看到了将传授教化、研究、出版凑集一体的努力。

学海堂刊刻图书规模最大者为《皇清经解》,并集纳精良学生课集刊刻了《学海堂集》。
菊坡精舍刊刻的第一部书是《四库全书总目》,之后陆续刻有《三通》《通志堂经解》《古经解汇函(附《小学汇函》)》《礼书》《东塾集》《菊坡精舍集》《白石道人四种》等。
广雅书院更是险些与建院同步建立了广雅书局,雕刻成书者千余种,雕片逾十万。
这些刻书都是名儒主持,水平很高,存留了一批宝贵的文化资产,更有利于新不雅观念的广泛传播,为近代的图书出版和私人藏书奠定了早期根本,也为广东传承传统文化,营造了开明的学术氛围和文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