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开始先容宗门宝典《无门关》,采取明超法师夹注版本。有明显笔误的地方我就擅自改了,如:洞山三顿公案,指的是洞山守初禅师。颂的阐明部分为明超法师见地,供读者参考一下吧。
《无门关》
明超 注释
应明安师兄请,现将《无门关》一书,陆续夹注录出,方便同好者学修。是为序。
按:夹注是我自己偏好的一种读书条记的形式。所夹、所注的笔墨,许多是从网络、辞典中摘录而来,并根据自已的成见,作了一些改动。行文体例也比较随意,不怎么规范。为了方便阅读理解,随文注释每每有诸多重复的地方。有时自己又额外地用“二木曰”的形式揭橥一些见地,而许多成见发挥也会在夹注中。同时,由于学识上的浅陋,我不能担保自己的见地和援引的精准性,只是勉力做到自己目前能够达到的程度,尚望阅者见谅!
《无门关》一卷,宋·无门慧开撰,弥衍、宗绍编。全称《禅宗无门关》。收在《大正藏》第四十八册。临济宗杨岐派僧无门慧开于绍定元年(1228),在福州永嘉(即今浙江永嘉县,作者自序中称为“东嘉”,可知便是现在浙江温州的永嘉县)龙翔寺,应学人之请益,从诸禅籍中拈提佛祖机缘之公案古则四十八则,加上评唱与颂而本钱书。内容始自“赵州狗子”(即“无”字公案),终至“乾峰一起”。所列次序极具整体性、联贯性(按:这种整体性、连贯性,我实在没有看出来,是编词条的人这么说的。作者在序中也说到,只是对学人的随机开示,并没有修行理论体系的先后次第。)
本书卷首附有绍定元年习庵陈埙之序、绍定二年慧开的表文、自序。卷末有慧开后志,并附录禅箴、黄龙三关、绍定三年无量宗寿《僧山偈》、淳祐五年(1245)孟珙之跋、淳祐六年安晚居士的跋文(包括《第四十九则语》)、日本应永乙酉年(应永12年, 1405年)十月十三日乾缘寺比丘常牧的重刊跋文。
本书与《碧岩录》、《从容录》同为禅门代表性的公案集。然《碧岩录》、《从容录》系以“颂古”为中央,《无门关》则以无门慧开“评唱”为中央,而“颂古”则置于附属地位。又,相对付《碧岩录》之有强烈的文学化、哲学化性情,本书则有简明直截之实践性特色。较《碧岩》、《从容》二录更为大略实用。
本书初刊于绍定元年,淳祐五年重刊。日本另有应永二十八年(1421)、宽文六年(1666)、宝历六年(1756)等版本,流传颇盛。其注疏在日本有数十种之多。
[参考资料]纪平正美《无门关阐明》;金子白梦《无门关1の研究》;井上秀天《无门关の新研究》;菅原时保《无门关讲话》;朝比奈宗源《无门关提唱》;山本玄峰《无门关提唱》。
禅宗无门关犹如屋无门窗,外人无法进入;犹如军队把守的要塞关口,须有合法通畅证件,方许出入。作为追求究竟真理的人,想要悟得自己本来具足究竟圆满的佛性,得到生命的圆满清闲,进入禅的殿堂,却是无门可入的,统统方法都用不上,以是叫做无门关。
陈埙序:
说道无门(如果说没有进入的方法、道路),尽大地人得入(大地上的所有人实际上都有体悟禅、受用禅的资格);说道有门,无阿师分(如果有个进入的门径,却没有大家的分,没有你的分,谁都没分。阿师:僧,大众)。第一(在我《无门关》一书的滕录者——太学录陈埙看来,慧开禅师著述《无门关》的第一个缺点,便是)强添几个注脚(硬是要在古人的悟道机缘上,多此一举地作些没有实际用途的表明),大似(太像是)笠上顶笠(笠帽上面再戴一顶笠帽,没有任何意义),硬要习翁(陈埙,号习庵)赞赏(这一句的大概意思是说,无门慧开禅师著作《无门关》一书,给古人公案强作注释,切实其实便是一件多此一举、头上安头的事情。陈埙是当时的太学录,《无门关》一文该当是由他滕写后,呈送理宗作为祝贺圣寿的礼物)又是(第二个缺点是)干竹绞汁(想从干透的竹子里面绞出汁液来),着得这些哮本(写下这本毫无用途的书《无门关》。哮,野狗的叫声。诠解先圣先哲的辞吐,著书立说,比不得虎啸狮吼之声能够威慑百兽,让人得到佛法的利益;反像是野狗的叫声一样平常,只是扰乱人们耳根的清净罢了),不消(用不着,不值得)习翁一掷(将书掷弃地下)。一掷莫教一滴落江湖(江湖:江西、湖南。唐宋时,禅宗盛行于江西、湖南一带。禅宗学人寻师参访,每每行走于江西湖南等地。此句是说,如果我陈埙把这本无用的《无门关》掷弃地下,我陈埙反而会担忧个中有那么一滴,滴落到江河湖海之中;担忧这样的笔墨在世间流传,如果众人执着于笔墨,反而造成鸩杀众生法身慧命的危害),千里乌骓(千里马)追不得(无论若何连忙追赶,也追不上,后悔莫及。这也便是指出:禅的体验是离开笔墨相的)。
绍定改元(南宋理宗于1228年改年号为绍定)七月晦(每月末了一日,叫做晦日),习庵陈埙写。陈埙(1197~1241),字和仲,号习庵,鄞县(今浙江宁波)人。宋宁宗嘉定十年(1217)进士,调黄州教授。理宗登基,召为太学录。绍定年间通判嘉兴府,后召为枢密院编修官。端平元年(1234)知衢州,徙福建转运判官。历任浙西提点刑狱、吏部侍郎。淳祐元年(1241)卒。有《习庵集》,已佚。《宋史》卷四二三有传。
贺圣寿表文:
绍定二年(1229年)正月初五日,恭遇天基圣节(宋理宗赵昀,原名与莒,宋朝第十四位天子,南宋第五位天子,赵希瓐子。开禧元年乙丑年正月五日癸亥【1205年1月26日】出生于绍兴府山阴县虹桥里第,理宗把他自己的生日这一天定为“天基节”)。臣僧慧开,预于元年十仲春初五日(在天基节的前一月,1228年尾月初五),印行拈提佛祖机缘(把自己上堂说法,对古来禅门48则公案的评颂,整理编辑成书,出版印行。古来禅师为了勾引学人开悟,每每会把以前佛祖、禅德悟道的故事,当作范例讲给学人听,对这些范例作出针对当时学人迷惑的适当评论和提示,以引发学人悟道的机会)四十八则。祝延(祝愿)今上天子(逊位天子,宋宁宗赵扩)圣躬(身体)万岁万岁切切岁;天子陛下,恭愿圣明齐日月,叡算(聪慧的决策)等乾坤。八方(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叫作八方。意指全国百姓)歌有道之君,四海(全国百姓)乐无为之化(圣明的国君无所施为,而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慈懿皇后(宋宁宗之妻李凤娘,历史上有名的妒后)功德报恩佑慈禅寺(皇后李凤娘出资所建的寺院。建寺的目的,是为自己、为天子,为天下百姓祈福禳灾)前方丈,传法(禅宗传人)臣僧慧开,谨言。
慧开(1183~1260),宋代临济宗杨岐派僧。杭州(浙江)钱塘人,俗姓梁。字无门,世称无门慧开。幼年入道,广习经论;年长,于南峰石室独居禅思,积年六载,忽有憬悟,乃出礼谒诸山尊宿,得法于江苏万寿寺月林师不雅观禅师座下。嘉定十一年(1218),开法于安吉报国寺,次迁隆兴天宁寺、黄龙翠岩寺、苏州开元寺、灵岩寺、镇江焦山寺、金陵保宁寺等刹。绍定二年(1229)为天子祝寿而编撰《无门关》一卷。理宗淳祐六年(1246),奉旨入杭州护国仁王寺。晚年居于西湖边,理宗曾诏至选德殿说法,为宫中祈雨得感应,遂敕赐金襕衣,及“佛眼禅师”之号。师形枯神朗,绀发蓬松,常着弊垢之衣,众人奉其为开此道之先锋。景定元年(1260)入寂,世寿七十八。其《无门关》一书,迄今仍盛行于世。[续传灯录卷三十五、增集续传灯录卷二、五灯严统卷二十二、五灯全书卷五十三]
禅宗无门关-作者自序:
佛语心为宗(佛陀的言教,以心为宗本),无门为法门(修行悟道,以没有方法门径为方法门径)。既是无门,且(却)作么生(该当若何)透(透过,通过。即透过笔墨思维的局限,得到真实的开悟体验。)?岂不见道(难道没有听到说):从门入者,不是家珍(家珍,自家珍宝。从表面听来学来的知识见地学问理论,并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珍宝)。从缘得者,始终成坏(始终成坏,即始成终坏。通过各类方法手段得来的造诣,最初得到的时候虽然暂时拥有,但终极还是会失落去)。恁么(这么)说话,大似(就像)无风起浪(没有风却掀起浪涛),好肉剜疮(好好的肉却挖掉一块,硬说那是脓疮)。何况滞言句(勾留于对笔墨表面意思的理解,不能达到笔墨所指的真实体验)、觅解会(只是在道理的层面,得到知识性的理解和认识),掉棒打月(手拿棍棒去打天上的玉轮,根本打不到),隔靴爬痒(隔着鞋子给脚抓痒,起不到止痒的效果),有甚交涉(有什么相关、关联)?
慧开绍定戊子(1228年,即绍定元年。依万年历推算,该年是戊子年)夏,首众(领导僧众,即担当寺院方丈)于东嘉(浙江温州)龙翔(龙翔寺,创建于南朝梁武帝天监年间(502),温州最早的寺院之一)。因衲子(出家僧尼的衣服,多打以补丁,离世间奢欲,故称衲衣。着衲衣之僧人,即是衲子)请益(向师友请教修行上的问题,以得到佛法上更多更深的利益),遂(于是)将古人公案(本为官府案卷文件,禅宗借指前辈祖师的言行范例),作拍门瓦子(拍门的瓦片。即借以悟道的方法手段),随机(根据当时当下的不同情形)勾引学者(修禅学禅的人)。竟尔(竟然,想不到)抄录,不觉成集(想不到一个一个公案由人抄录下来,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个小册子)。初不以前后叙列(序列。从最初就没有按照先后条理来排序),共成四十八则(量词。条),通(统统,全部)曰“无门关”。
若是个汉(男子汉大丈夫,英雄豪杰),不顾危亡(去世亡的危险),单刀直入(一个人拿着刀直接杀入到千军万马之中,逢祖杀祖,遇佛杀佛,斩断自己心中统统不雅观念、执着),八臂那咤(八只手的哪吒,我国神话人物)拦他不住。纵使西天四七(禅宗28位印度祖师)、东土二三(从达摩到慧能,在中国传禅的六位禅宗祖师),只得(也只好)望风乞命(望风披靡,乞求饶命)。设或(如果)犹豫(犹豫疑惑,裹足不前),也似(就彷佛是)隔窗看马骑(隔着窗户看别人骑马),眨得眼来,早已蹉过(错过,眨眼之间就不见了。指错过了当下悟道的机缘)。
颂(偈颂,字数整洁押韵的文体)曰:
大道无门,千差有路(森罗万象各有各的道路)。
透得此关,乾坤独步(独步于天地之间,清闲无比)。
佛祖机缘四十八则
目录01赵州狗子 02百丈野狐 03俱胝竖指04胡子无须 05喷鼻香严上树 06世尊拈花07赵州洗钵 08奚仲造车 09大通智胜10清税孤贫 11州勘庵主 12岩唤主人13德山乞食 14南泉斩猫 15洞山三顿16钟声七条 17国师三唤 18洞山三斤19平常是道 20大力量人 21云门屎橛22迦叶剎竿 23不思善恶 24离却措辞25三座说法 26二僧卷帘 27不是心佛28久响龙潭 29非风非幡 30即心即佛31赵州勘婆 32外道问佛 33非心非佛34智不是道 35倩女离魂 36路逢达道37庭前柏树 38牛过窗棂 39云门话堕40趯倒净瓶 41达磨安心 42女子出定43首山竹篦 44芭蕉拄杖 45他是阿谁46竿头进步 47兜率三关 48千峰一起目录(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