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午后,我来到了魂牵梦绕的乌镇。一河一巷,诉说着乌镇千年的风情。窄窄的河道里荡来了轻捷的乌蓬船。船公悠然的节奏,娴熟的姿态,都是梦中的影象;窄窄的河道上是一座座形态迥异的石桥。像虹,又像河边婷婷玉立的江南女;窄窄的河道右边,是窄窄的石板小径,蜿蜒、波折。河边的石栏上坐了些人,在江南特有的黛青色的廊棚下,或翘首,或沉思;窄窄的河道左边是枕河而居的水阁,古色古喷鼻香。河边间或是探出的码头,一层层石阶润湿着,仿佛浣纱女刚刚拜别。这便是水乡江南,这便是江南古镇。多年的江南心结,就这样化然于脚下的流水,随着微波溜达,随着摇橹荡漾。
一下子坐到河边的石栏上,感想熏染等了一辈子的缘分。到一个地方,实在不为看什么,而是感想熏染一种境界,思念一种心情。小桥、流水、乌蓬船、水阁、石栏、廊棚边的靠背,还有什么不是江南?沿水东行,精制的拱桥、遮阳的廊棚、古色的茶铺、飘扬的酒幌,时候牵动着民气。行至东首,是一浅水湾,名曰财神湾,那几爿铺子,惹得人总要容身少焉。看看岁月的痕迹,听听历史的声音。由河南到河北,要经由一座桥,那桥叫逢源双桥,我先前就记得这桥,桥旁边两边,皆可通畅,意为“旁边逢源”。只是好多人会把“源”误想为“缘”,包括我,大概人们更神往缘分吧 !
过了财神湾,乌镇的另一种风情劈面而来。“那结着愁怨的丁喷鼻香一样的姑娘”便是在这里嗟叹与彷徨吗?我想起了《似水年华》,想起了英和文在这长巷里的重逢与离去。溜达在长长窄窄的街巷,踏在光滑的石板上,仿佛踩踏着远古的胸膛,叩击着厚重的历史。历史在这里看不到尽头,抑或像那伸向天空的青色屋角一样辽远。徘徊于长巷,甘心做一个失落落的人,在寂静的历史里休憩。街巷两边还有不肯搬走的人家,真倾慕他们,可以和历史相守。这街上有不少的古迹,茅盾故居端坐个中,这当然是要拜访的。大师,我来了!
故居斜对面便是林家铺子,还有宏源泰染坊、高公生米酒坊、立志书院。兰花布于自己不得当,只能戴在别人的头上,而酒,对付嗜酒的人,自然要买两瓶。好久往后,父亲来江南,我才拿出了末了一瓶。大概只有通过酒,父亲才能体会到江南的味道。另一瓶早早送亲戚了,不知他是否也感想熏染到了江南的喷鼻香醇。
走完一河一巷,暮霭已至,歇于仁义桥边的茶铺,清风徐来,不甚惬意。普通的茶10元一杯,免费续水。何茶无谓,不便是品尝这古镇风情吗?面街而开的茶铺,枕河撑起的窗子,头顶兰花三角巾,身穿兰花布衣的侍茶姑娘,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民气静?茶在加水,心情在流淌,真想让光阴从此静止。
品咂一段,暮色渐深,乌镇仿佛在不知不觉间静了下来。茶铺窗边的大红灯笼亮起来了,一些人家的灯光也或远或近的朦胧起来了,没有了过往的船只,隐了游客的笑声,水面上漫起了青雾。灯光、水阁、石桥、杨柳、天空都把自己的影子投在了水中。哦,乌镇,这才是印象中的古镇水乡。
本日是回不去了,随着一位老婆婆找到了住处。晚饭后,天色向晚,踏出老宅,又站到了长长的街巷里,此时更感到了她的悠长、深邃!
街上人很少,住户也少,立在深巷中,周围全是寂静。这时的乌镇是神秘,是读不透的厚重。借着微光前行,我能听见乌镇的气息,这是穿越历史的呼吸。走出长巷,面前豁然开朗,我仿佛从远古走来。广场的戏台上正在唱戏,恐怕是鲁迅描述过的吧。戏听不懂,我重踏白天的足迹沿河折回。这里与白天又是另一番景象,河水隐去了身影,廊棚里的红灯笼亮起了朦胧的光,渲染着无限魅惑,无限诗意。这样的夜晚极适宜一个人走走,悄悄地谛听乌镇的心跳,好好地感想熏染人生。电视里说:乌镇,让人好想谈恋爱,恐怕说的便是这样的光景吧。
夜里,落了一场雨,很大。梦里感想熏染了一种幸福的缘分,天公真作美!
清晨,早早听到了鸟鸣。人生第一次打开水阁的窗口,真美!
眼下是黛青色的房顶,远处是玉缎似的溪水,青青的杨柳掩映着白色的石桥。走到大街上,乌镇像一位整顿利落的老人,精神矍铄,透满了精气神。
一只送菜的小船从远处泊来,往枕河的窗里递过新鲜的蔬菜。
乌镇的一天开始了。
在晨光熹微中,我离开了乌镇,离开了弥散着淡淡风情淡淡情愫的乌镇。今生若有缘,我一定还会再来。
本文内容由壹点号作者发布,不代表齐鲁壹点态度。
找、求宣布、求帮助,各大运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壹点情报站”,全省600多位主流媒体在线等你来报料!
我要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