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第一，技艺第二
读爱默生（20）
写作是须要技艺的。关于技艺，爱默生有两个彷佛抵牾的说法。其一，他鞭笞不计其数的学者和作者只怀孕手，没有聪慧。其二，他又说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不在聪慧上，而在技艺上。这两种说法能统一吗？
先看其一。爱默生认为，存在一个共同的心灵，聪慧在于对这个心灵的分享，而能够最充分地分享这个心灵的人便是天才。那么，不能分享的人便是无聪慧之辈，只是凭技艺写作，大量职业写手便是如此，天经地义地遭到了他的唾弃。
再看其二。他谈到一个崇拜他的粉丝，总以为他的经历有超凡拔俗之处，以是才成了作家。针对付此，他强调技艺的必要，说如果他有这个粉丝的经历，同样能利用来写作。这是针对不事写作的普通人说的，而爱默生一向认为，普通人并不缺少聪慧，那么，在写作上所须要的便是技艺了。不过，这个意义上的技艺显然不但是遣词造句的本领，更是一种通过自身经历分享共同心灵的能力，因此实质上即是聪慧。
以是，归根到底，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不在技艺上，而在聪慧上。我以为爱默生想强调的是，就聪慧而言，普通人与天才之间的间隔并不迢遥，而大量职业写手与天才之间却隔着一条鸿沟。
[原文]
在不计其数的学者和作者中间，我们并没有感到什么神圣的存在；我们觉察到的是一种技艺，而不是灵感；他们有一种光，却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就声称是他们自己的……然而，天才是宗教性的。它更多地接管了共同的心。它并不反常，而是跟其他的人大同小异。在所有伟大的墨客身上，有一种人性的聪慧，比他们利用的任何才能都优胜。b43
人之间的差异不在聪慧上，而在技艺上。我在一个学术性俱乐部里认识一个人，他对我总是百依百顺，他看到我爱好写作，便以为我的经历总有些超凡拔俗之处，而我却看到他的经历跟我的不分高下。把他的履历给我，我可以同样加以利用。b 465
阅读书目：
a《爱默森文选》，[美]范道伦编选，张爱玲译，三联书店，1986。
b《爱默生集》（上、下），吉欧·波尔泰编，赵一凡等译，三联书店，1993。
c《爱默生日记精华》，勃里斯·佩里编，倪庆饩译，东方出版社，2008。
以上每段原文后括号里的英笔墨母代表书名，阿拉伯数字是页码。
d《爱默生，充满激情的思想家》，小罗伯特·D·理查森著，石坚、李竹渝等译，四川公民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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