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画像
洪秀全(1814年—1864年),广东花县人,太平天国天王。拜上帝教经他在莲花塘村落书馆手创,至天父、天兄下凡,历时5年乃成。中国历史上,利用宗教的农人叛逆习认为常:秦末陈胜、吴广篝火狐鸣;汉末张角组织太平道;北宋方腊利用明教;南宋钟响应用巫教;元末红巾军、明代唐赛儿利用白莲教等等。洪秀全同样如此,多年后李秀造诣回顾天王“密教众人跪拜上帝,将此之蛇虎咬人、除灾病祸教众人……寒苦之家,积多结成聚众”。
1853年定都天京后,洪秀全就立即动手对拜上帝教的修整。为了让每一个两司马(最低官阶)都有《圣经》及各种条规来进行诵读祷告,城内的印刷工坊被整顿,重设在文昌阁。4月,太平军攻陷扬州,不少精通金属活字制版的工匠被迁往天京。但比印刷技能更棘手的是,如何传达《圣经》的话语,尤其是浩瀚“不堪入目”的内容。太平军印制发行的第一套《圣经》是郭士立翻译的《创世纪》第1—28章,洪秀全尤其痛恨个中的“罗得父女乱事”。
《创世纪》第19章末了八节,记载的是罗得在所多玛和娥摩拉被毁、妻子身亡后,与两个女儿逃至锁耳城岩穴中隐居的故事。罗得长女对季女说:“父亲已经年迈,这里再没别的男性。只得灌醉父亲与其同室,方能延续喷鼻香火。”当日,长女与父同室,罗得酒醉不知。越日,长女让季女如法炮制,罗得仍酒醉不知。于是,罗得二女由此怀胎。洪秀全无法阐明这段内容隐含的道德内涵,这严重违反《太平天条》第七戒条与儒学伦理不雅观。所幸将其全部删掉,也不影响第20章亚伯拉罕的故事。
亚当与夏娃剧照
罗得的叔叔是亚伯拉罕,其子因此撒,以撒之子是雅各,雅各之子是犹大。《马太福音》开章就称耶稣是这四人的嫡系后裔,洪秀全又流传宣传自己是“天父”爷火华(耶和华)次子、“天兄”耶稣之弟。天王就对记载“先人”故事的《旧约》进行修整,他将书名改作《钦定旧遗诏圣书》,美化每个人的道德污点。个中,犹大是雅各和利亚所生,其与儿媳他玛的乱事,让洪秀全气到跳脚。又因犹大的故事对《圣经》至关主要,不能直接删掉而只能修正。
犹大与儿媳他玛的乱事冗长不堪,霸占《创世纪》第38章一整章。犹大有三个儿子:珥、俄南和示拉,珥娶他玛为妻,不知何故触怒上帝丢了性命。犹大急于延续宗子喷鼻香火,将他玛许配给俄南,后者不愿与嫂生子也丢了性命。犹大答应他玛等示拉成年后,让二人结合,但忘却承诺。他玛见小叔已长,公公未信守诺言,就脱去丧服以帕蒙面坐在道旁。犹大见其蒙面以为是妓者,以羊羔为资提出同室要求。他玛哀求犹大拿出印、绶、手杖做抵押,而后二人同室,他玛由此怀胎。
事后犹大托朋友抱着羊羔去换回抵押物,当地人说从未有此妓者。三月后,有人风传他玛守寡怀胎,犹大欲施火刑,他玛拿出抵押物,犹大说这是在怨我不守承诺啊。洪秀全别无他法只得重写故事,以求天朝的教众更能接管。天王将蒙面妓者改为少妇,犹大问她为何不在家服丧,他玛说这是为了让公公记起承诺。犹大道歉称两个儿子都早逝,出于父爱不想让示拉过早娶妻。他安排示拉娶了一个当地女子,新儿媳生下双胞胎兄弟,犹大选法勒斯延续宗子喷鼻香火,谢拉为示拉之子。
《圣经》故事油画
《创世纪》之外,洪秀全接着处理《出埃及记》,他创造上帝对摩西的讲话,事关道德的部分内容太过宽容。如第16节“人若领导没有受聘的女子,与她同房,他总要交出聘礼,娶她为妻”。第17节“若女子的父亲绝不将女子给他,他就要按女子的聘礼,交出钱来”。天王将其改为“此人犯了天条第七款,若女子父亲知晓,当将此女与奸者交官,处去世;绝不容他知情不报,梦想遮盖”。
洪秀全的编削事情漫长而隐秘,他的孩子、内宫女侍及天朝教众,永久都不会知道天王曾与《圣经》有过异见。洪秀全卧于塌上,听着管风琴圆润悠长之声闭目养神,赞天侯蒙得恩满脸堆笑入得塌前,轻声道:“北王生辰,京内女馆千挑万选眉目清秀者15人,东王特请天王先行过目留下6人。”洪秀全微睁双目,心道:比起洋人的无耻,还是朕的底线高啊!
电视剧《太平天国》洪秀全与苏三娘剧照
参考资料:史景迁《太平天国》、罗尔纲《太平天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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