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年代》中画面

又如胡适讲利用口语文有删繁就简的好处时,黄侃不满而进行驳诘,胡适则用口语文驳得黄侃面红耳赤。
此外还有多处涉及黄侃的剧情,可能为了凸显新文化运动,把黄侃塑造得有点不堪。
那么,真实的黄侃在历史上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黄侃是大好人么_觉醒年代中的黄侃历史上真的不堪吗实为辛亥前驱国学大年夜师 演讲稿范文

黄侃(1886-1935)字季刚,湖北蕲春青石岭大樟树人。
原名乔馨,字梅君,后改名侃,又字幼子,号量守居士。
1886年4月3日生于成都,1935年月10月8日殁于南京,年仅49岁。

黄侃

一、从前反清,辛亥先驱,功成身退

1906年,黄侃在日本加入同盟会,随于《民报》揭橥《哀贫民》《哀太平天国》等诸文鼓吹革命。
1908年,清光绪帝与慈禧太后先后病逝,清廷敕令各地举行“国丧”。

当时,湖北高档学堂学生、同盟会会员田桓(著名书法家,曾为孙中山镌刻“大元帅印”、“孙文印”)在“哭临”(封建社会帝后去世丧后普通民众集会举哀伤悼的仪式)时,表达了自己对封建皇朝的不满。
古代忠君乃是第一大事,而田桓这种行为无疑于违逆,堂长(相称于校长)杨子绪高悬虎头牌(绘有虎头形的木牌,清代衙门前所挂,用以表示官府的威严)警吓,还要开除田桓学籍,寓居附匠的黄侃知道后大怒,一个人闯到了杨子绪的学堂,把虎头牌砸个稀烂,又结结实实把杨子绪大骂一顿。
当然,杨子绪也没敢开除田桓。

田桓书法作品

但过了几天,田桓又带头剪辫子以示反清,并倡议大家也剪辫子。
杨子绪对田桓的造反行为恼怒非常,又要治田桓的罪。
黄侃再一次闯到了学堂,这次就不是大骂那么大略了,而是手持木棒把杨子绪揍了一顿。

1911年7月,黄侃因宣扬革命被河南豫和中学解职,心中郁愤难平,途经汉口之际,同盟会同道及友人为他设宴洗尘。
论及清廷腐败,黄侃激愤不已,当晚,黄侃借酒性挥毫成文,题为《大乱者,救中国之灵药也》,在《大江报》上刊出,舆论哗然,清廷惊骇万分。
有史家认为,该文是武昌叛逆的序曲。
武昌首义时,他和黄兴曾是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

潘重规

辛亥革命后,黄侃在功成名就之后,闭门谢客,在家专心治学,绝口不提辛亥功与名。
据其半子潘重规(国学大师)写道:“他认为出生入去世,献身革命,乃国民天职。
因此他以为过去统统捐躯,没有丝毫值得骄傲;乃至革命成功往后,不能出民水火,还感到深重罪疚。
他没有觉得到对革命的光荣,只觉得到对革命的惭愧。
恐怕这便是他终生不言革命往事的缘故原由吧!

二、事母至孝、事师至忠、事友至诚

黄侃是个至孝之人,其母每次从北京回老家蕲春,或是由蕲春来北京,黄侃都要一起陪同。
但令人感到奇葩的是,一起相随的还有其母惜之如命的寿材。
由于黄母的寿材上,有黄侃父亲黄云鹄亲笔题写的铭文。
而黄侃也屈服老人心意,就带着寿材千里旅行。
黄母去世后,黄侃大恸,乃至吐血。
遵依古礼居丧三年,返回日本后,仍思母不已,就请绘画大师苏曼殊绘一图,名之为“梦谒母坟图”,亲自写记,请恩师章太炎写跋。
这幅画也成了他的随身瑰宝,至去世不离旁边。

章太炎

1914年2月,章太炎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被软禁于北京东城钱粮胡同,可读书写作,亲友和弟子也可前来探望,但便是不允他出门。
黄侃此时正在北大任教授,前往探视,眼见老师离群索居,难免寂寞,就主动哀求留下来伴宿,侍奉老师。
此时一样平常人避之唯恐不及,黄侃却不为所动,持续数月,白天外出教书,晚上师生秉烛谈学,直至深夜。
患难见真情,章太炎深为冲动。

居正

与黄侃一起参加辛亥革命的战友居正,也曾遭到蒋介石的排挤和软禁。
狐朋狗友顿作鸟兽散,黄侃却常常前往居正的软禁之地,陪他谈天解乏。
后来居正又重获高位,曾经的酒肉朋友又环绕到他身边,却不见黄侃再来。
居正心存疑虑,亲自到黄侃住处探望,问及缘故原由,黄侃正色说道:“君此时,身居高位,位高权重,来宾盈门,我岂能为攀附之徒”。
居正听后,感念黄侃之心至真至诚。

三、脾气自大,行为乖张,出言不羁

古往今来,但凡身负大才者,每每天真率直,我行我素,恃才傲物,桀骜不驯,畅言无忌,口无遮拦。
这对黄侃而言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因此被称为民国三疯、北大二怪。

辜鸿铭

三疯者,“第一疯”是大名鼎鼎的国学大师章太炎,他骂慈禧太后,骂光绪天子,还年夜骂袁世凯,大闹总统府。
“第二疯”便是当年学界与章太炎齐名、与章合称“二叔”的刘师培(章太炎字枚叔,刘师培字申叔),以衣服不整洁、不洗脸、不理发的“三不生活主见”有名,第三当属黄侃,他曾说过:《毛诗》、《左传》、《周礼》、《说文解字》、《广韵》、《史记》、《汉书》和《昭明文选》之外的书都是狗屁,黄疯子的名头也是这么来的。
而北大二怪其一便是曾拿了13个博士学位、学贯中西的辜鸿铭,该君在民国时却留着辫子当北大教授,以“茶壶茶碗论”语惊四座。

王闿运

黄侃年轻时前去拜访晚清经学家、文学家,当时的文坛领袖、世称湘绮师长西席的王闿运。
王闿运对早负盛名的黄侃讴歌有加:“你年纪轻轻就已文采斐然。
我儿子与你岁数相称,却还一窍不通,真是盹犬啊。
”一样平常人听到前辈如此称颂,肯定会说一些自谦的话,如“晚生自应多向前辈学习”之类的话,但幼子师长西席的回答却使王闿运木鸡之呆:“您先生长西席尚且不通,更何况您儿子呢。
”王闿运从此再反面黄侃来往。

陈独秀

陈独秀流亡日本时,曾到章太炎寓所拜访,作为学生的钱玄同(其子为著名科学家钱三强)和黄侃二人到隔壁回避。
陈、章二人谈及以桐城文化为核心的皖江文化名人辈出时,因陈出身安徽的安庆,颇为自满,却说湖北没有出什么大学者。
出身湖北的黄侃忍不住跳出来反诘:“湖北固然没有学者,然而这不便是区区;安徽固然多有学者,然而这也未必便是足下。
”陈独秀听了缄默,悻悻而去。

《觉醒年代》画面

而在《觉醒年代》中,黄侃还调侃陈独秀“放着好好的教授不做,偏偏要去编那个不伦不类的杂志(指《新青年》)”,并责怪陈“不可救药”,而这时陈独秀是北大文科学长(相称于北大文学院长),妥妥的是黄侃上司。

陈汉章

纵然是黄侃的好友,如果一言不合,黄侃也会与之开战。
1927年,黄侃在北京师范大学做教授,因与陈汉章(一代鸿儒,国学大师)志同道合而成为忘年交(陈与章太炎是同学,比黄侃大22岁,按辈分应是黄侃师叔),两人常常一起磋商经史子集,琴瑟和鸣,高兴时乃至勾肩搭背,宛若兄弟。
但一次双方因一问题争执起来,面对不合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已是40多岁、身为教授的黄季刚师长西席竟然想用普希金与情敌决斗的办法办理问题,他给陈汉章一根木棍,自己则拿了一把短刀(可能他知道刀比棍厉害),要和陈汉章打一架以决胜负。
已是六十多岁老人的陈汉章面对不撞南墙不转头的黄侃,哭笑不得,很不宁愿地拿起木棍,幸得同事及时阻挡才没有酿成悲剧。

钱玄同

不仅仅是好友,便是自己的师兄黄侃也不放过。
一次老师章太炎来北京,黄侃与师兄钱玄同一起前往拜会。
虽然师出同门,但钱玄同却主见口语文,和胡适的阵营相同。
而章太炎也提倡古文,和黄侃一个阵营。
黄侃就故意说:“钱二疯子,你现在所讲的东西都是趁着我上厕所时偷我的。
你是师傅的弟子,现在却站在师傅的对立面,你这是欺师灭祖。
”原来钱玄同曾去黄侃的住处,二人交谈之际,黄侃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却创造自己写的条记丢失了一本,于是他就说是被钱玄同拿走,用来授课。
钱玄同碍着老师面子,自己又是师兄,也没多计较,但自此对黄侃很烦感。
而黄侃却连续蛮不讲理,授课时他仍对自己的学生说:“钱玄同趁着自己上厕所拿走了自己的条记”。

胡适

当然,吃瘪最厉害确当属提倡废古文用口语文的胡适了。
由于黄侃是经学大师,提倡旧文学,反对新文学,自然和胡适不对付。
当然,黄侃也不是泥古之人,他曾对学生讲:“你们要学习口语文,老师这生平是弗成了,只会搞搞古文,但是你们一定要会口语文”。
关键是胡适还把他的高足傅斯年(著名文史学家)给挖墙脚挖走了,这使黄侃气不打一出来,以是每每讲课,必先骂胡适一通才正式开讲。

傅斯年

如他拿胡适提倡的口语文开涮,以胡适举例,说如果胡适教授的太太去世了,家人要用急电(当时的电报费很贵,发电报当然应惜字如金)见告胡适,用口语文发电报要十一个字“你的太太去世了!
赶紧回来啊!
”,而用文言仅需四个字“妻丧速归”。
他还拿胡适的名字(胡适名适,字适之)调侃,说如果胡适至心提倡口语文,叫什么“胡适之”(适在文言中有“到、往、归向”的意思,之在文言中有代词“这、哪里”之意)该当改名叫“胡到哪里去”。
幸亏黄侃没说出“胡到到”,由于“之”在文言中也有“到”之意。

当然,这仅是黄侃嘲讽胡适的两个例子,终其生平他都不放过胡适,逮着机会就怼。
而黄侃说的也不无道理,以是胡适也只能哑口无言、缄默以对。
而黄侃的师弟(同在章太炎门下)、同样提倡口语文的鲁迅,更以怼人见长,但双方心心相惜,鲁迅曾言:“我的这位师兄,他的学问和他的脾气一样大”。

四、治学严谨,成绩极深,国学大师

黄侃年幼时便饱读诗书,三岁就能读书识字,七岁就能填词作诗。
如黄侃七岁所作之诗:“一丈红蔷荫碧溪,柳丝千尺六栏西。
二情难学双巢燕,半枕常赠五更鸡。
九日身心百梦杳,万里云水四边齐。
十中七八成虚像,赢得三春两泪啼”。
写的情景交融,俨然有大家风范。

黄侃书法

黄侃从前留学日本,拜在章太炎门下,返国后分别在北京大学、中心大学、金陵大学、山西大学等大学任职教授,后人称黄侃与章太炎为“乾嘉以来小学的集大成者,传统措辞笔墨学的承前启后之人”。

章太炎也在自述中确认:“弟子造诣者,蕲春黄侃季刚,归安钱夏季中,海盐朱希祖逖先。
”他把黄侃排在第一,黄侃也就成为“章门头号大弟子”。
黄侃师承章太炎、刘师培,生平桃李满天下,培养出范文澜、金毓黻、杨伯峻、龙榆生、陆宗达、殷孟伦、程千帆、潘重规、徐复等著名学者,他的弟子被称为“黄门侍郎”。

黄侃对经、史、子、集险些无所不通,可用学贯古今来形容,尤其在音韵、笔墨和训诂方面学问精湛。
而在他专攻的小学领域,险些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水平,对《尔雅》《文心雕龙》研究有“独步天下”之誉,成为了当时的不二威信。

黄侃能成为全球公认的国学大师,既有他过人的天赋的缘故原由,但更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一辈子都好学,对学问始终孜孜以求、严谨踏实。
日益精进,学业大成,终成一代大师。
他曾对自己的学生说:“中国学问如仰山铸铜,煮海为盐,终无止境”。

黄侃书稿

黄侃对学问的研讨痴迷到什么程度,聊举一事便能解释。
学党史的都知道,陈望道当年为翻译《共产党宣言》,废寝忘食,曾把棕子蘸墨汁来吃而不自知。
而季刚师长西席五年前比他干得还精彩。
1915年,黄侃在北大主讲国学。
他终日潜心研究,为节省韶光也不出门用饭,就准备了馒头和辣椒、酱油等佐料,摆在书桌上,饿了便啃馒头,边吃边看。
有一次,他看书入迷,竟把馒头伸进了砚台、朱砂盒,把脸弄得比京剧脸谱还花,适值一位朋友来访,看到大笑不止,黄侃还一脸茫然不知笑他什么。

黄侃讲《文选》和《文心雕龙》十分真切,滚滚不停,条理分明,吸引了大批其他系的学生。
他讲《说文解字》一不带原书,二不带讲稿,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学生下课往后去查对,竟一字不漏,一字不错,让人啧啧称奇。
当时在北大求学的冯友兰(著名思想家、哲学家)说:“他上课的时候,听讲的人最多,他在教室上讲《文选》和《文心雕龙》,这些书我以前连书名都没听说过的。
”而黄侃长于吟诵诗章,抑扬抑扬,把国学带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美感,以是,学生们情不自禁地唱和,成了北大校园一种“盛行曲”,被师生们戏称为“黄调”。
到了晚上,北大校园到处都可以听到有人在吟诵“黄调”。

刘师培

而黄侃对中华文明的宝贝——国学的坚守和光大也确令人钦佩和冲动。
刘师培是著名的国学大师,和黄侃也是故人故友,比黄侃只大两岁。
1917年,他应蔡元培之邀任教北大时,“君(指刘师培)是时病瘵已深”(蔡元培语),肺病已很严重,他自感时日无多,伤感经学后继无人。
同在北大执教的好友黄侃就问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做他的传人,刘师培就拍拍黄侃的肩膀说,假如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黄侃一听,自觉经学不及刘师培,第二天就洗梳一番,穿着整洁,郑重登门,执弟子星期刘师培为师,刘师培也深为冲动,此后把他一身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黄侃,而黄侃生平都虔诚地奉刘师培为师。
1919年,刘师培病逝。
但每逢刘师培的生日,黄侃都会在日记记下:“今日先师仪征刘君诞辰”之类的话语。

五、好赌好酒,有口无形,表里不一

黄侃生平好读书和买书,有时发了人为即倾囊买书。
购书后即负责阅读,并且勾勾点点,圈阅无数。
他曾问学生:“什么时候最快乐?”学生回答了几次,他都不以为然。
学生反问他,他说是圈阅一本书时到余下末了那一篇的时候。
章太炎在给他的墓志铭写道:“有余财,必以购书”。

除好书之外,黄侃还好赌好酒好色。
翻阅黄侃日记,时常看到“日事蒱(pú)博(一种赌钱游戏)而废诵读”。
他是经学大师,自然精通《周易》,而他竟利用《周易》之法,推算彩票的中奖号码,还中了大奖。

据辛亥革命元老、黄侃的战友刘成禺记载,黄侃在南京中心大学任教时,曾以《周易》之法推算出一组彩票号码,当天他就花5元买了这组号码,中了头奖。
中奖之后的黄侃,立时用这笔钱在南京购买了一栋大宅子,并按照自己的设计推倒重修。

黄侃从前在同盟会时,一次偶闻一些同盟会会员要饮酒聚会,但由于他脾气暴躁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也没有约请他。
但这难不倒黄季刚师长西席,他打听到酒楼地址后,不请自到。
众人一见,颇感意外,还以为他不计前嫌,纷邀其入席,黄季刚也不作假,拿起筷子专挑好吃的吃,酒足饭饱之后,拔腿就走,走到门口回过分对众人大喝一声:“你们这群王八蛋!

黄侃好酒,是嗜到骨子里那种。
不管白酒黄酒,啤酒麦酒,白兰地伏特加,一概来者不拒,而逢喝必醉。
他也有自知之明,屡屡告诫自己要自律。
翻睹黄侃《日记》,起誓要戒烟、戒酒、戒色、戒赌之语不绝于目。

黄侃还为此赋词《西江月》一首,用以自警自诫:“行旅常嫌争席,登临未可题诗。
欢场无奈鬓如丝,博局枉耽苦处。
似此嬉游何益?早宜闭户修持。
乱书堆急酒盈卮,醉后空劳客至。

但无论起誓也好,自诫也罢,想法虽好,身体最老实,黄侃便是管不住自己。
终其生平好色,嗜赌,贪杯,且深陷个中难以自拔。
而他作为教授,竟还常常苦口婆心规劝别人:“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
千万要有节制啊,少喝舒筋活血,烂醉伤肝乱性。

而终极,黄侃自己还是殒命于酒。
1935年10月6日是重阳节,朋友约请黄侃登高,赏菊品蟹。
黄侃当然是又一次大醉而归。
但由于饮酒过度,导致胃血管分裂而大出血,家人急忙送医,虽经医院努力抢救,但终抢救无效,两天后去世。
若放到本日,那几个约请黄侃饮酒的朋友也难逃此咎,吃不了兜着走。

六、有文无行,风骚成性,好色骗婚

黄侃最受人非议之处,是私生活不检点,风骚好色。
他生平先后结婚达九次之多,而对他的攻讦,亦常见诸报端:“黄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

黄侃从前也是父母包办婚姻,娶女王氏,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黄侃虽未表示不满,却将王氏留在家中尽孝,自己落发声流快活。
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教授,他最热女学生。
黄侃曾在办公室门上悬一小木牌,上写:“漫谈不得超过五分钟,女学生不在此限,可以多坐一下子。

黄绍兰

他第一个祸害的女学生便是黄绍兰,黄侃与其是同乡同族,曾为黄绍兰塾师。
黄绍兰不仅出身名门、书喷鼻香世家,还是人中女杰,巾帼英雄。
武昌首义后革命党人急需各地相应,黄兴委派黄绍兰由鄂赴沪,策动上海光复。
旋在都督府供职,组建上海女子军事团,被推为团长,戎装英姿,一时人皆惊艳。
黄侃贪恋黄绍兰美色,跑到上海,一番巧语令色,竟使黄绍兰坠入情网。
而黄侃还以“因你也明知我有妻未休。
若用我真名,则我犯重婚。
而你州官放火,也不能不负任务。
”为由,说服黄绍兰赞许黄侃用李姓假名与她办理结婚证。
当黄绍兰怀有身孕时,已感厌倦的黄侃借口学校有事就回北京了。

汤国梨

而回到北京女师大教书的黄侃,又与来自苏州的女学生彭欣秘密结合。
不久,黄绍兰产女,适逢其父黄笑春到上海看女儿,认为黄绍兰败坏门风,当场与黄绍兰断绝父女关系,气急伤身,不久病亡。
黄绍兰悲痛欲绝,章太炎遂将黄绍兰收为学生,也是他平生唯一的一位女学生。
而章太炎夫人、绘画大师汤国梨激愤之下,将丈夫的这个得意学生斥之为:“小有才适足已济其奸”,“有文无行,为人所不耻”,是“无耻之尤的衣冠禽兽”。

黄绍兰还为中共成立时做过贡献。
中共在上海成立、召开一大时,经黄绍兰的好友、李达的妻子王会悟建议,毛泽东、董必武等10人均住在黄绍兰任校长的博文女校,黄绍兰还为之放哨站岗。

博文女中旧址

而黄绍兰为情所伤,竟至烦闷,发展到神经错乱,于1947年连呼“季刚误我”自缢而亡。
而风骚成性的黄侃在彭欣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后,又抛妻弃子,竟然又喜好上自己女儿的同学黄菊英。
但是黄侃的名声实在是臭到了极点,黄菊英的父母知道后,武断反对自己的女儿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无奈之下,老黄师长西席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给黄菊英写了一首词《采桑子》:“今生未必重相见,遥计他生,谁信他生?缥缈缠绵一种情。
当时留恋成何济?知有飘零,毕竟飘零,便是飘零也感卿。

该词写得情真意切,深情款款,把个十六岁的黄菊英冲动得一塌糊涂、泪流涟涟,于是和家庭破碎,跟黄侃登记结婚。
蜜月期间,各报娱乐头条都是在讽刺黄侃骗小姑娘,不过黄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专门将那些评语剪了下来当做笑话。

大概是游荡了生平让黄侃感到了厌倦,大概是黄菊英与家庭毅然破碎冲动了黄侃,黄菊英成为黄侃温暖的港湾。
黄侃与黄菊英结婚后,脾气大变,专注于自己的学术研究,与黄菊英一起走到了末了。

黄侃离世后,黄菊英在谈到黄侃时,仍充满敬佩和怀念,动情地说:我虽然是黄侃的妻子和学生,但学无专长,然每当我重读黄侃细心批点的古籍,和重读他情文并茂的诗作时,无不给我以冲动和自勉!

一代渣男黄侃,如在泉下听闻此言,可能又要自慰自满一番。